丁二爷也赶了过来扶起丁二娘。
吴陵见媳妇发髻也被扯散了,头上的钗环都落在了地上,有一小童悄摸着想捡了去,丁二娘眼疾手快拾了起来。
吴陵心疼得红了眼,“阿木你怎么样?”
“相公,我没事,就是头发散了,”见吴陵眼里竟泛着泪水,扯着嘴角笑道:“我厉害吧!”
吴陵只紧紧地抱住了她,什么也没说。
东大街是台州城最繁华的商业集聚地,每日里都有衙役巡逻,远远地看到这边聚集了一群人,早有衙役往这边来,此时吆喝着:“让一让,让一让,官府办案!”
人群便自动地让开了道,有些人怕沾上事,也不看热闹了,急急地散去。
杨氏见来的是衙役,不动声色地撸了手上的俩个金戒子塞到衙役手里,哭诉道:“大爷,我是东城吴家的妇人,今日本是出来买衣裳的,哪知道这四个人无缘无故地便殴打于我!还望几位官爷速速把他们押解回去拷问以还民妇一个公道!”
杨氏说的声泪俱下,心里却松快得很,凭吴家的声望,这两个衙役就算看在银子的面上,也得把吴陵押去牢里走一回。吴陵既然还记得过往却没有找回吴家来,怕是恨毒了夫君的,自是不会承认他是吴家的嫡子!而且,即使他承认了,也是殴打庶母!一个不孝的帽子压下来,吴家族里也是不会让他承了家产的!
两个衙役看了眼手里的金戒子,都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杨氏,东城吴家,不就是皇商吴家吗!呵,这回可沾着大财主了!
也不说押解的话,上去问吴陵,“户籍哪的?为何闹事?”
杨氏见这两个衙役拿了银子还不办事,不由暗恨,真是一群吸血的蝗虫!
吴陵此时已缓了情绪,平静地答道:“东城吴家,这个妇人是我的庶母!她偷盗了主母的财物出来,被我发现,便不顾脸面闹将了起来,企图蒙混过关!”
就在刚才一瞬间,吴陵心里忽地发觉,今日已和杨氏闹成这般,再过安稳的日子是不可能的了。看了一眼有些怔愣地看着自己的媳妇,吴陵心里闪过一丝愧疚。
两个衙役对望了一眼,说:“既然都是吴老爷家的亲眷,那便一起去吴老爷家对质一下,若真有妾侍盗取主家财物一事,我们还得按律法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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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阳村张老娘正在厨房切着白菜,猛地手指一疼,竟然切到手指头上了,桃子连忙从灶下起身,“娘,我去给你拿纱布扎一扎!”
张老娘摆摆手,“没事,就一个小口子,我刚才想着阿木,晃了下神,我用草木灰捂一捂就好。”闺女走了都三天了,也不知道找到女婿没有。
“娘,丁二爷夫妻俩陪着阿木一起去的,您就放宽心吧!这都入冬了,您这手不注意一点,再遇着冷水,可就得生冻疮了!我还是拿纱布过来吧!”
“喵!喵!”
“美人!是美人来了!”在西边屋里练字的小水“嗖”地一下子跑了出来。
桃子听到儿子的声音,喊道:“小水,你慢点!一会磕到了!”又转过来对张老娘说:“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猫,美人怎么会跑到村里来呢,可要不少路呢!”
“别说小水,就是我听着也像是阿木的那只猫!”张老娘看着小孙子跑得虎虎生风,笑道。
小水踮着脚拉开了院门上的栓子,往地底下一张望,一只棕色的猫正我在门槛外,“嘿嘿,我就说是美人!”
“喵!喵!”美人抬起两只爪子往小水腿上爬。
小水弯下身把它抱在怀里,蹬蹬地跑到厨房,“奶奶,你看,美人来了!”
桃子去屋里拿纱布了,张老娘看着美人沾了土灰有些脏乱的肚子,又看了眼汨汨冒着血珠的手指,忽觉心口鼓跳如雷,她怎么感觉阿木要出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