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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冬夜,只有车灯射出两道光柱,让夜色显得愈发深邃。
寒风如刀,虽然二人都戴着头盔,凌厉的寒风还是无孔不入,一下子便侵入肌肤,深入骨髓。
何少养尊处优,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很快就有些吃不住劲儿了。但是,为了男人的荣誉,不得不咬牙死撑。
杨枫也是一般的感觉,这天气里骑自行车都冻得不行,何况是摩托,何况是超过一百迈的速度。
到底是一分钱一分货,杨枫很快就被一米一米抛开。
何少冻得浑身发抖,牙齿不断相互叩击,后悔逞英雄参加这次比试了,可是如今,骑虎难下,没有退路啊。
杨枫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过他家境贫寒,以前大冬天上学,也是骑自行车的,所以,耐寒能力比姓何的强那么一丁点。
然而,这一丁点优势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还没抵达上一次杨枫飞越的那个地段,杨枫便感觉手脚胳臂腿都失去了知觉,都麻木了,都不是自己的了。
杨枫相信,自己这样,姓何的不会比自己强,不过那厮够倔的,愣是不减速。
于是,杨枫也只好流着泪咬牙跟着。
“******,眼泪都冻下来了,何苦来哉?”杨枫心头暗骂。
终于到了一百八十度的急弯处,领先十几米的何大少根本没有拐弯的意思,而是猛提车头,也想来一个终极一跃。
然而,何少忘了手脚早已麻木,降档、加油的动作一个没能完成,而此时,摩托已经冲出了河堤。
这时,何少才慌了神,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叫,杨枫刚刚在河边刹住车,听见冰冻破裂的声音,接着有物体沉入水中。
“救命……我不会游泳……”
除了“救命”,杨枫依稀听到喝水的声音。
杨枫本想扭头就走,何大少鼻孔朝天的嘴脸煞是讨厌,而且,自己已经赢了。
摩托挂了一档,扭头一看,冰面上都没有姓何的影子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这纨绔子弟不是东西,怎么着也是一条命,就算是阿猫阿狗咱也会救的。
终于说服了自己,杨枫掏出身上不能见水的东西,又脱去了棉衣,然后走到了冰面上。
令杨枫没想到的是,冰面相当坚硬,都能够承载他的体重了。
很快走到了冰窟窿的地方,喊了几声“姓何的”,没有反应,杨枫一咬牙下了水。
身体很快被冰冷的河水包围,浑身如同被针扎了一般,这一刻,杨枫有些佩服那些冬泳的人士了。
牙齿打战,伸手划拉着,很快就摸到了摩托,借着宝马的车灯,看到一米之外的水面上飘着一片毛发。
杨枫踩着水过去,发现果然是姓何的,这会已然悄无声息。
杨枫费尽吃奶的劲儿才将姓何的弄到冰面上,自己再爬上来,一出水面,冷风一吹,差点被冻僵。
赶紧探了探姓何的鼻息,呼吸似有若无,再探他的颈动脉,还有那么一点搏动。
杨枫揪着何少的领口,将落汤鸡般的他在冰面上拖行。
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杨枫才将姓何的弄上路面。
溺水急救,第一是心肺复苏,第二种方法,杨枫自动忽略。
迅速检查姓何的口鼻有无异物,然后将其平趟,用一只靴子垫在脖子下方,双手交叠十指相扣,以掌跟按压在姓何的胸骨下方胸膛正中。
杨枫只是看过父亲给病人做过,也不知道能学到几分。
杨枫双臂笔直,上半身的重量却被随着压下,抬起,再压下。
不到二十下,身上已经不是那么冷了,可是姓何的依然没有丝毫的反应。
“天哪,难道让我给这个王八蛋做人工呼吸?”杨枫忍不住一阵干呕,但是,还是捏住姓何的下巴,深吸一口气,俯下了脑袋。
这时,后续的大部队居然都来了,于是他们看到诡异的一幕——两个大男人在接吻。
姓何的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杨枫的脸,还有嘴巴被人噙住,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杨枫,支起身子一阵狂呕,不停吐着酸水。
杨枫也是一个样子,一阵干呕,不停吐着唾沫。
李强走上来哈哈大笑:“二位这是闹哪样呢?”
姓何的喘了半天气,才抹了一把脸,看着浑身同样**的杨枫,道:“杨枫,我何少堂欠你一条命。”
杨枫眉头微皱,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不过,这小子的态度着实令他不爽,都这样了,还吊什么吊?
杨枫冷冷一笑:“不稀罕。”
“杨大哥。”熊薇跑过来抱住了杨枫的胳臂。
又是一阵寒风袭来,杨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我的衣服。”
熊薇乖巧的给杨枫拿来衣服手机钱包啥的,又帮他一件件穿好了,杨枫这才一拉熊薇:“我们走。”
何少堂被冻得瑟瑟发抖,还是朝李强道:“派人送他们回去取车。”
“这……”李强不乐意。
“还要我重复?”
“嗳。”
杨枫摇摇头:“不用,随便借辆车就行。”
结果,熊薇骑了一辆木兰小踏板,杨枫坐在后座。
起初,杨枫只是将手搭在熊薇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