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们娘俩的命咋这么苦呢。”三嬷嬷眨了两下眼,那泪就下来了,她一个寡妇拉扯大两个孩子容易吗,孩子就是她的命呀。
香兰也呜呜地哭,“娘,不哭,咱们家去吧。这里我这辈子是再也不来了!”
趁香禄林去开门之际,三嬷嬷看着洛宝田道:“他里正叔啊,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你说我这亲该不该断?我那大哥的儿子你也知道,玉林是个好孩子呀,就是命苦,自小没了爹娘,如今想祭祖都没了祖宗呀。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也成这样!你就给个话吧。”
“唉!”洛宝田知道今儿他是逃不过了,便点了个头,“好,香氏祖老面前我去给三婶作证。”
“真是帮大忙了啊,他里正叔,这事就全靠你了。”三嬷嬷对他谢了又谢。
香玉一直在边上冷眼旁观,从这事上来看洛宝田这个人还行,虽有些小毛病但为人的大方向没错。怪不得谭墨有事愿意找他帮忙,果然啊,他的眼光还是很毒辣的。
没多时,洛腊梅家的人来了,看到洛腊梅这个样子,一家人登时发了狂。
大嘴媳妇将外衣披在洛腊梅身上,大叫道:“腊梅呀,这是咋回事,你跟娘说,娘给你作主!”
洛腊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一个扑倒在娘怀里的女娃儿,“林书哥他,他欺负我。”
洛大嘴跟洛虎子是一个脾气,一听这话立马四下里看。
洛虎子今年十三,跟香木一样是东家嫌西家厌的人物,一指香雪未闭门的闺房道:“爹,人在里头。”
洛大嘴二话没说就冲到屋去,把还在晕乎状态下的香林书拖了出来,挥起钵大的拳头就要打。
洛腊梅一看吓得大叫,“爹,别打,别打呀。”
洛大嘴扯着还软的香林书,瞪眼道:“咋?这小子欺负了你,你还护着他?看我不打死他!”
“爹!”洛腊梅冲上前去抱住香林书,恳求道:“爹,别打。我已,已经是林书哥的人了,你打死了她,我不得守寡吗?”
“唉!”洛大嘴没办法,他也是个疼闺女的,只得给了香林书一巴掌。
就是这一巴掌把香林书打醒了,他看了看周边的人,脸面变得惨白,大叫一声跑到自个儿的房里关上了门。
香玉一愣,心里不禁有些失望,还以为香林书是个人精呢,原来也只不过是个十六岁少年罢了。
说实话,她对古代人早熟的认识又上了一个新高度。这才十六呢,若放在现代那就是最多高中生吧,这都谈婚论嫁了,还把事都办了呢。
三嬷嬷突然冷笑道:“呵呵,这真是报应,我呸,活该!香老二,你给我听着,明儿咱们就去香家祠堂,我们三房要跟你们二房断亲。兰儿,咱们走!这家里我们再也不会进一步了。”
香兰点点头,娘俩相互搀扶着往外走。
三嬷嬷对香玉小声道:“过两天我去谭猎户家找你,可别走了!”
“嗯。”香玉点头应下,这几天她忙着呢。
临走之时三嬷嬷狠狠地瞪了一眼刘山跟爷俩。
老香头老两口子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竟然说不出撒泼的话来,眼看着三嬷嬷母女俩走了。
洛腊梅一家看到香林书就这么走了,自然是不依不饶的,又是吵又是闹地上前撕扯着香家还剩下的四人。
谭墨跟香玉站得远远的看热闹,他们跟老香家的事还没完呢,若是能第一时间拿到香玉来到洛香村时的穿戴,也就能完全跟老香家断了关系了。而且香玉想做个黄雀,来都来了,不捞点,实在对不起今天的遭遇。
刘山跟爷俩也站在一边看热闹,他们和老香家的事也没完,不要回点银子他刘山跟咽不下这口气。还有那个香兰,那也是个苦命的娃,他们老刘家是敢做敢当的人家,这事一定得给人家姑娘个说法。
虽然三嬷嬷没说啥,但他刘山跟知道三嬷嬷的能耐,秋后算帐的事他见过不少,可不能得罪了稳婆呀。
刘石头的心终于转过来了,短短一天,在他眼里的女神就成了泥人,要多失望有多失望。这样的姑娘他不敢娶,同时脑海中又想到了抱香兰时的感觉,香兰容貌顿时在脑海挥之不去。
而香家二房的哥俩这会却是躲在没人的厨房里大吃特吃,吃饱了再往罐子里藏。
香远啃着个鸡头,口齿不清道:“哥,咱不去帮忙?虎子一家在打小姑他们呢。”
“不去!”香木将能吃的,好吃的都划拉到粗瓦罐里,“你没看到香山他们也没出去?咱爹娘也没回来?出去挨打呀,长点心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