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石头十六七的年纪,浓眉大眼的,长得个头不矮也很敦实,一看就是个实诚人。被小伙伴们这么一说也没了主意,就吱吱唔唔地答应了。
对于这个未过门的媳妇儿,刘石头很满意,他知道人家老香家是个疼闺女的,是娇养的。总觉得配不上香雪,只知道努力赚钱,等攒够了银子就去老香家提亲。将媳妇娶回家后,他也娇养媳妇。
于是,一众小伙伴们也是知趣的,便勾肩搭背地先往村子里走。留下刘石头一人摸着头不知道怎么办好。
可事到如今只得硬着头皮上了,要不然回去会被狗子他们嘲笑的,反正早晚都是要娶回家的,在镇上打个招呼也没啥吧。
这么想着,刘石头跟上了香雪。
香雪就是躲着刘石头,想她洛香村的一枝花竟然在很小的时候被老爹跟一个泥腿子定了亲,想想就觉得耻辱。
她可是要做富贵人家的少奶奶的,怎么能嫁个只搬砖合瓦的泥瓦匠呢?标准的泥腿子。她的亲事在老香家是禁忌,谁提她跟谁急,惹到了她的后果就是被大李氏狠狠地收拾。
有好几次香玉不知道,刘石头爷俩逢年过节去老香家走亲戚时,都是她去找躲在外面的香雪的。待刘家爷倆走后,香雪更是狠狠地修理香玉一顿,从此以后香玉也学乖了,刘家人来时她也想办法躲,要不然不管对错准没好。
香雪意识到刘石头跟着她后便走得更快了,同时拉着香福林不让他回头,要不然依二哥那个痞赖的性子,指不定会傍上刘石头让他请一顿酒。
她恨得牙根疼,暗骂不止,“都怪香玉那死妮子,若不是她,我能受这么大的罪吗?哎哟,脚疼死了。”
香雪可是裹了小脚的,走不了远路,又拉着香福林那个大老爷们,简直受了大罪了。
就在你追我赶当中,从岔路口驶出一辆牛车,路过之人纷纷避开。刚好隔开了香雪跟刘石头。
香雪拐进了小胡同,长吁一口气,终于躲过了。她见了刘石头不知说什么好,深怕有人认出他们来,两人的亲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至少在洛香村那块地方知道的人很少。她心里极不甘心,恨不得将这亲事退了才好,可救命之恩真的很难推的。
牛车停在了刘石头身边,赶车的人却是香承宗。他常年在镇上找活干,认识的人也不少,刘石头也时常见,加之跟香雪定了亲以后也算亲戚了,两人年纪相仿也熟得很。
“石头,你咋在这里?孙员外的院子盖好了?”香承宗问道。
刘石头一愣,冲着香承宗一笑,“承宗哥呀,我道是谁呢,将牛养得这么好这十里八村也独你一家了。”
香承宗嘿嘿笑道:“石头兄弟说哪里话,咱家就靠这牛过活了呢,能对它不好吗?石头兄弟这是要去哪呀,要不我载你一程?眼看着天色不早了。”
刘石头看看天,是啊,来镇上好久了,现在活做完了也该回村了,只是……他看了一眼刚才香雪消失的地方,心中又是一阵失望,他不是不知道香雪不喜欢他,可两人早就定亲了呀。
“嗯,也好。”刘石头终是收回了目光,“那就麻烦承宗哥了。”
“麻烦啥呀,亲戚里道的。”香承宗不以为然道。
上了车才看到车内还有人,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承宗哥,这……,香兰妹子也在呀。”
香兰是香承宗的亲妹妹,比他小两岁,跟香雪同岁,今年十五了。正是议亲的年纪,性格温婉,跟一向泼辣的母亲有些不同。
“石,石头哥好,我,我来镇上拿绣活来着。”说着话香兰便低下了头,她皮肤稍稍有些黑,但也是浓眉大眼的漂亮姑娘。
香承宗也道:“没事。一会还有人上车呢,车里空荡荡的又没拉帘子,怕个啥?难不成我妹子在车上就不让坐人了?”
“哦,呵呵!”刘石头这才抓着头憨笑起来。
这牛车确实前后是通亮的,一眼就能看到车里坐着什么人。香兰做在靠近香承宗的地方,刘石头真接坐到了车尾,两个隔着老远也不怕别人说。
这一幕却被在小胡同里躲着的香雪看到了,虽说她不中意刘石头,但也不喜欢刘石头对着别的姑娘笑。何况这姑娘还是香兰,从小到大,村子里的人没少说她不如香兰啥的。
随之,阴阴地一笑,有计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