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不下去就滚!”陆遥风也是气急了,陆寒筱一个个喷嚏声在耳边不停地响起,他将所有的门窗全部都推开,将中央空调打开,尽快地通风散气,“活了半辈子,没活明白吗?装什么纯情送什么百合?”
这是连带着把陆一鸣也怨上了?高玉凤惊得连装腔作势的哭都忘记了,就这么看着她这个好继子,把前前后后的窗户打开,又凑到陆寒筱跟前问着,哄着,也不嫌脏,把那张可恶的小脸上的鼻涕眼泪擦得干干净净。
“陆遥风,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这花是爸爸送给我妈妈的,你敢扔了?”陆寒婷跳起来,指着陆遥风就吼。
陆遥风正低头照顾陆寒筱,他嗖地转身,斜长的凤眼如凝了一层寒冰,他喑魅的声音里也似乎夹杂着冰渣子,“你喊我什么?”
“陆,陆,陆遥风,难道这不是你的名字?”陆寒婷明明吓得都快要死了,脸色白的像纸,可她仗着陆一鸣在,还有高玉凤,梗着脖子和陆遥风对峙。
陆遥风怎么会将她看在眼里?再怎么说,陆寒婷都是他的妹妹,他就算再不放在眼里,也绝不会自降身份与她计较。他拿眼去看陆一鸣,他倒要看看,陆寒婷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陆一鸣又是怎样的态度。
啪的一声,陆一鸣拍着桌子起身。这家,还算是个家吗?吃顿早饭都不得安宁。但,陆一鸣敢给高玉凤没脸,却不敢在陆遥风不高兴的时候撩他的虎须。陆遥风比他想象中手段要多得多。陆遥风对股市的行情预估,堪比股神。
“陆寒婷,你是想造反了不是?”陆一鸣指着陆寒婷,一副恨不得拿她用家法伺候的样子。
陆寒婷吓得脖子直缩,她怯怯地朝高玉凤看去,见高玉凤捂着脸哭得伤心,从她的指缝里,陆寒婷看到高玉凤在朝自己使眼色。这种时候,高玉凤不好和陆遥风兄妹俩针锋相对,可陆寒婷可以啊,而且是站在她妈妈被欺负的立场。
“爸爸,三哥太过分了,就算姐姐对花香过敏,说一声不行吗?说一声的话,妈妈可以把花移到卧室去,犯得着直接扔出去?”陆寒婷觉得自己简直是聪明得要爆了,她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在理,也越发觉得,陆遥风欺负自己妈妈过分。
陆寒筱的脸已经擦干净了,她的小手抓着陆遥风的食指,指节分明的手指头如翠竹一般,她的掌心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手指的温润和干燥,这份感觉让她感到心安。这个家,只要有陆遥风在,就无人敢欺负她。
都说白莲花的病是可以遗传的,陆寒婷绝对是遗传了高玉凤最优良的白莲花基因,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竟然把陆一鸣都说动了。
却不知,若是站在正常人与人之间的立场,陆遥风如此做,的确太过冲动。可高玉凤不是处处都标榜她是把陆遥风和陆寒筱视若亲生的吗?这世上哪一个母亲会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身体上有哪些忌讳?就算不知道,陆寒筱十几个喷嚏打下来,高玉凤坐着纹丝不动,还一副嫌弃的神色。
视若亲生这种鬼话,骗骗陆一鸣这样的人还差不多。
若对花香过敏的,换成是陆寒婷,高玉凤又当如何?
“爸爸,今天这事,全是因我而起。以后,您送什么给阿姨,还是在自己屋子里送吧,犯不着摆出来。我妈妈其实最不喜欢的就是百合花了,她嫌弃百合的味道重,她闻了就喜欢打喷嚏。”陆寒筱一脸平静,她在说起沈竹清的时候,脸上带着重重的念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