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杨步子很轻,楚辞和小七都没察觉,只有正对着楼道口的仲伯看到了他。
仲伯正要打招呼,却被曲杨制止了,他站在楚辞和小七身后,微笑地看着他们。
小七又跑到另外一盆山水盆景前,蹲下来摆弄一番,一边说道:“真的吗?这些都是我爸爸一辈子的心血?如果他知道有人欣赏他的作品,一定会很高兴的。快过来看看,这里像不像一个小人。”
因为父亲不让他随便出门,所以她平时总是一个人呆在家,没有什么朋友,唯一熟悉的人就是仲伯了,但不管怎么说,仲伯都是一个大她几十岁的老人,很多话题都聊不到一块去,所以她不免觉得有些孤独无趣。
楚辞人比较温和,年纪又大不了她多少岁,所以她并不是很排斥,因此玩闹之心大起。
听到她的叫唤,楚辞也跟着过去看,两人说笑着,不亦乐乎。
仲伯与小七的关系一向很好,虽然他只不过是曲家的一个管事,但多年的生活,他早已经把小七当做是自己孙女一般。见他与小七玩的不亦乐乎,心里不免有些醋意。
他准备让楚辞吃点瘪,于是指着前面一棵造型奇特的盆景树问楚:“你觉得这盆怎样?”
“非常漂亮!”楚辞道,“盘根交错,树干下大上小,造型像一位婀娜多姿的少女,树冠像柔美流苏,两侧枝如纤纤细手,好似一位翩翩起舞的姑娘。”
“说的倒是挺好听的,但是一点内涵都没有。”仲伯心道。
曲杨却笑了笑,依然没有出声。
“你形容的倒是很贴切,不过我想问的是你知不知道它是什么?”
楚辞总算听出他的意思来了,原来他是想给自己出个难题,试探试探自己是不是懂这方面的知识。他苦笑一声,用系统扫视一眼:
“这是一棵罗汉松,树龄大概八年七个月。我猜是你觉得这里空气干燥,土壤容易缺水,所以给他浇了很多水,导致土壤温度过高,出现烂根的现象了吧。”
听了楚辞的一番分析,仲伯心中顿时一惊。
这盆罗汉松是曲杨十年前培育的,种下罗汉松幼苗那天正好是小七的九岁生日。因为当时小七嬉闹不小心打翻了花盆,罗汉松也差点死掉,曲杨不得不重新买了一个花盆。
为此,一向疼爱女儿的曲杨那天还训斥了小七一顿,所以这件事所以仲伯记得清清楚楚,算算时间距离现在还真整整十年七个月了。
而浇水的事情,正是因为他觉得罗汉松缺水,所以顺手浇了半壶水,被看到的曲杨责备了几句。由于天干燥,表面的土壤早已经干掉了,从表面上是根本看不出来。
时间对被楚辞说对了也就罢了,连他前几天擅自做主给罗汉松浇了很多水,导致烂根的事情他都说的一清二楚,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若是楚辞瞎蒙的,能把两个毫无线索的事情都说清楚,也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不仅仲伯吃惊,连默不作声的曲杨也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知推算出树龄的?”
曲杨冷不丁的一句差点吓尿楚辞,当看到是曲杨时他才放下心来。
“凭直觉把。”楚辞道回答道。
曲杨又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它烂根了呢?”
楚辞道:“我刚刚看到树枝顶部上有很多新的断口,道断口微微糜烂,根据我以前的经验判断,很有可能是烂根导致。联想到能培育这么多漂亮盆栽的人,必定不可能犯低级错误,所以才会说刚刚那番话。”
曲杨点点头道:“有见地!”
他径直走进棚下,然后很快端出了一盆奇特造型的树,问道:“那你再看看这盆怎样?”
楚辞用系统略微查探,侃侃道来:“它来自苏格兰,被当地人称为魔鬼花,花朵盛开的时候,看起来像魔鬼的脸庞,因此得名。不过它对气候,日照的要求特别苛刻,所以移植到华夏之后,几乎不能开花,所以你把它当做异树来培育了,虽然没能开花,但树的造型也非常具有观赏性。”
小七瞪大眼睛惊呼道:“楚哇,哥哥好厉害啊!我爸爸说这棵树整个华夏只有他知道呢。”
魔鬼花是苏格兰独有的花,不过因为花型像魔鬼,所以不受世人所喜欢,只有当地人才知道它的存在。
曲杨年轻的时候在苏格兰呆过一段时间,曾与当地一个白人女孩谈过恋爱,那女孩很喜欢魔鬼花,所以在他回国的时候,女孩特意送给他一盆魔鬼花。没想到他回国后,因为某些原因,某段时间被限制了人生自由,而直到现在,他也还是无法走出华夏国。
所以,那女孩就成了他一生的遗憾,唯有这一盆魔鬼花,成了他唯一的思念寄托。
“你既然知道它叫魔鬼花,那你能让它开花吗?”曲杨略为激动地问道。
“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道我可以试一试!”
楚辞虽然有系统,可以知道魔鬼花不开花的原因,但他并不能保证百分百能调理好这盆魔鬼花,所以他并没有打包票说自己能让它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