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姐睁着眼睛,静静地望着我,然后点了点头。我摸了摸她的肩,拍了下,然后又对赵琳说:“丫头,别哭了,叔叔没事的,你哭个不停,他老人家听着也难过啊!”
赵琳被我说的不哭了,然后我们就在那里等,医生来了几次都摇了摇头。我们也知道,看那情况是熬不过去的。
一个多小时过后,他走了,走的时候,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后来我知道,他早巳交代了赵琳一些话。
哭声一下子就响了起来,赵琳死死地扑到父亲身上,莉姐一边哭一边去拉她,赵琳的哥哥也死死地跪在地上哭着,我没哭,只是掉着眼泪,我不能那样,那个时候,我要帮他们忙活一些事情。
那几天,所有的葬礼的一些事情都是我来办的,赵琳家是从杭州搬过来的,那边也没什么亲戚,父亲是独生子,母亲也又是独生女,所以一切都是我来给他们操办,因为从小在老家懂得不少这方面事情,所办的还算利索,有什么风俗需要的,我不懂就问别人,关于操办葬礼的钱,全是我出的,我不能让赵琳丢面子,为了感恩吧,我一切都用最好的,也算是“大操大办”吧。
莉姐那几天也累坏了,她时刻都跟赵琳跪在一起,扶着赵琳,开追悼会,葬礼的那天,她一刻也没闲着,忙这忙那,还要负责给他们几个人端饭倒水的。市里的很多领导都来参加葬礼的,那个盒子,我那几天也看过里面的资料,当时来的一些人,我也知道,里面有不少都在名单里面。
我当时就想,你们这些人为了面子,来参加葬礼,而你们做了对不起人们的事情,都被死者纪录了,那种感觉很是奇怪,我答应赵琳父亲的一定会做到。
三天后,赵琳的父亲入土了,墓地选在棱山的革命烈士陵园,那是很好的地方,横江的官员走了都入住那里。
三天后,赵琳的情绪稍微好了很多,但是因为经历了这事情,人瘦了一囤,看起来异常的疲惫。我跟莉姐让她跟孩子搬到孤儿院住,她没有答应,说要照顾母亲,我们给了她钱,她没有再要,哭着说葬礼已经花了很多钱了。赵琳在我离开的时候,又哭了,低着头说:“刘颜,谢谢你,没有你,我们真不知道怎么办!”,我对她一笑说:“丫头哭什么呢,我们是老同学,跟亲兄妹一样的,别哭了,以后好好生活,一切都会很美好的!”
赵琳点了点头,用那种是感激,是敬佩,是喜爱的眼神望着我,我对她微微笑。
送走赵局长后,我开着车带着莉姐从赵琳家出来,莉姐那几天也明显瘦了,我呢,也气色不好,因为忙,抽了很多烟,上车后,我们都显得很冷静,我刚要去拿烟,莉姐用手打了我下说:“抽,抽,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我撇了下嘴说:“不抽烟干嘛,抽死了拉倒,反正天天一个人睡,也吃不好饭!”,我冷冷地说,然后瞟了她一眼。
她牙齿咬着下嘴唇说:“琳达不说一直照顾你吗?怎么吃不好饭了!”
“别提,饭倒是小事,主要是身体空虚,那个难奈——”,我皱了皱眉头,又看了她一眼。
她没有说话,而是想起什么,就皱着眉头说:“你说人这一辈子,活着有什么意思啊,到头来,哎!”
我抿嘴点了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说:“其实还是满有意思的!”
莉姐仰起头吐了口气,然后就回头望着我说:“谢谢你!”
“你谢我干嘛啊?”,我皱着眉头说。
“不准说脏话!”,莉姐说。
我点了点头说:“那你谢我干嘛?”
“感觉你很男人!”,莉姐说:“其实你也满辛苦的,我知道!”,她说“我知道”的时候说的很轻,把脸转到了窗外,我不知道她趴在那里看什么。
我一笑说:“我也谢谢你这么说!”
到了往孤儿院那条路的红绿灯的时候,我说:“我公司还有点事,你自己回去吧!”,我说的平淡,也有点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