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宇文舒贴身的东西,是完全可以代表了他身份的象征。
他在来会稽的路上,就把东西交给了阿拂,换言之,从那时候起,他就已经盘算好了一切吗?
今天他和虞放舟之间的眼神交流
谢潜大掌蓦然收紧,他隐约中感觉得到,宇文舒的身上一定还藏着秘密。
两浙之地,如同有一张大网笼罩着。
起初他以为,拉着网的那只手,不是出自陆朱孔魏,就是虞家,可是现在的一切,都让他心下感到不安。
陆朱孔魏也好,虞家也好,甚至连宇文聪,还有他和荀况在内,仿佛都是置身网中的那一个。
那么拉着这张网的,又是谁
他合上眼,感觉答案分明呼之欲出,可却还有很多疑点没办法去解释。
如果是宇文舒,难道仅仅凭着一个通安客栈,他就可以做到这个程度了吗?
他有通天的本领,又怎么会扳不倒一个宇文郅?
这说不通。
还有庾子惠啊,要是宇文舒远在建康,都能够在两浙布下这样的局,那么庾子惠的一举一动,他难道不该了如指掌吗?怎么可能庾子惠那头都已经背弃他了,他却还丝毫不知。
这一切,不是太奇怪了吗?
谢拂见他脸色不对,干咳了两声,推了推他的手:“二兄,二兄?你怎么了?这只玉蝉,有什么问题吗?”
谢潜猛然回过神来,看看她,又看看手中的玉蝉:“这东西,他给了你,你就收好了,不到万不得已,别拿给任何人看,等到两浙事情一了,立马还给他,别留在自己身边,听见没有?”
她吞吞口水,突然觉得那只青白玉蝉,如烫手山芋一般,有些不想拿回来:“那不然我现在还回去?”
“不用。”谢潜立时否决了,掰开她的手,把玉蝉塞回去,“说不准到了吴县,真的还要指望你,还有这个东西,你先收好。”
如果宇文舒真的是还有后招的话,到了这时候,他不能拆台。
吴县的情形他们不知道,那里是陆东楼的地盘,荀家和顾家之间的那点交情,这时候估计也没什么用。
他现在不能够轻易地去破坏宇文舒的任何一步棋,哪怕他在怀疑,宇文舒是把他们所有人,连同阿拂在内,一切当成了扳倒宇文聪的棋子,可是眼下,他只能跟着宇文舒的规划,走一步,算一步。
他咬咬牙,拍了拍谢拂的小脑袋:“你别想那么多,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不过最近离他远点,我觉得他还有别的事情,是连你也瞒了的。”
谢拂刚要把玉蝉收起来,乍然听了他这样一句话,瞪圆了眼,低头打量着那只玉蝉。
这东西,突然之间,变得更加沉甸甸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