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舒因这三个字浑身一僵,却又硬生生的别开脸去。
荀况被宇文舒方才的模样给吓到了,他知道宇文舒对谢拂的心思,所以当有朝一日,宇文舒这样冲谢拂发脾气
好吧,这事儿的确是谢家人不厚道。
他干咳一声,劝宇文舒:“其实你也要想想,他们的确没法子说。当初没有铁证,单凭谢侍郎说,你心里保不齐要怎么想。这场明争暗斗中,谁又是一开始就真的信任了谁?谢家地位不同,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的,怎么跟你讲呢?”
道理宇文舒都懂,可是乍然得知时的那种挫败和愤怒,一时之间,并不能够平复下去。
谢拂对戳着手指,低垂着脑袋,甚至都不敢看他一眼。
她不是没想过告诉他的,但是每次话到嘴边,就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一则怕他伤心,二则是怕二兄和四兄对此事另有筹谋,她贸然的告诉了宇文舒,会打乱兄长们的计划。
这其实其实同她没有把客栈的事情,告诉二兄,是一个道理的。
宇文舒的秘密,她能瞒着二兄。
那谢家发现的秘密,她也不会轻易卖到宇文舒面前来啊。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自己平白受了宇文舒一通邪火,很是委屈:“之前你跟我说客栈的事情,我也一直没有告诉二兄的,家里的事,又是这样的大事,我又做不了主阿兄们没有拿定主意,我怎么跟你说。”
“你还”宇文舒转过头来,原本是想训她两句的,可是瞧见了谢拂耷拉着脑袋的模样,竟又心软了下来。
他的话说的重,于谢拂而言,长了这么大,都没被人这样劈头盖脸的骂过,是以他的态度就更加伤人。
谢拂说的,也是不错的。
他不可能要她事无巨细的对他坦白,这终究还是谢家人先发现的事情,她两位兄长不发话,她又怎么敢告诉他呢?
他撇撇嘴,无奈的轻叹了一声,只是没说话。
荀况见了,一颗心落回肚子里,这模样就是不生气了,只要不生气,能平心的谈事儿,那就好办。
谢潜其实心里才最不受用,宇文舒对着谢拂发了脾气,他冷眼看着,心里又把宇文舒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这会儿见他不说话了,他才轻咳一声:“这事儿是我们一开始没考虑周全,而且荀况说的不错,事情究竟是怎么样,我们也没彻底弄清楚了。当日我也说过四郎,许只是个巧合,也不一定啊?你别说我们心眼儿多,你们兄弟之间,疑心重,互相猜疑的,王岐是谁的人,咱们心知肚明,当时贸贸然的告诉你,你怕心里还要想——谢家人,是不是早就为郅所用了。”
他说着,见宇文舒扭脸看过来,便冲他一挑眉:“我说的是不是?”
宇文舒哑口无言,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应他。
于是谢潜咂舌又说:“你现在发这么大的脾气,又是冲着谁?阿拂没有欠你的吧?你告诉她的事儿,她对我都守口如瓶。现在你知道了庾子惠却是早就背叛了你,心里不受用,有了火气,就冲她撒火吗?我说你太过分了,难道说错了吗?”
谢拂这时抬起头来,一双眼湿漉漉的,眼眶泛红,看起来委屈极了,咬着下chún看向谢潜:“二兄别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