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谢拂的鹿鸣,是在宇文舒住的式微的东南方向的,大约要走个半刻钟,穿过一片花圃,再绕过一小片的湘妃竹,鹿鸣的院子,就能出现在宇文舒的眼前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彼时谢拂呆呆的坐在小院子里,一直在思考着早上时候,谢潜说过的那些话。
她其实并拿不准,他的意思,究竟是不再管了,还是另有用意呢?
她又恼自己这样蠢笨,竟然连这个都想不明白,越想越是气恼,就扬手在自己的脑袋上拍了两下。
这一打不要紧,原本兴致勃勃的站在院外月洞门旁打量她的语文书,一个箭步便冲了进来。
他走的很急,步就近了谢拂的身,一把钳制住她那只小手:“干什么呢?本来就不是多聪明,再打傻了。”
谢拂一愣,跳了起来,旋即往外抽自己的手,虎着脸质问他:“你怎么回事?在建康是这样,到了山yīn怎么还是这样?我住的地方,你怎么老是不声不响的跑进来?”
宇文舒松开她,挑眉扫她一眼:“魏灵来了,你二兄去见客了,我有事情要问你。”
魏灵?魏家那位大兄?
她咦一声,那股子气焰弱下去:“他怎么来了?前头不是派人去递了信,说是有事走不开了吗?”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等会儿送走了客人,看你二兄怎么说吧,不过我叫人告诉荀况了,他这会儿应该也在正堂。”他撩了撩长袍下摆处,往石凳上坐下去,也不再看谢拂,自顾自的端了茶杯来喝茶。
谢拂低头看过去,他头上戴着翘荷叶的白纱帽,这样的帽子其实很常见,从前大兄和四兄也很爱戴,只是宇文舒戴着又好似与众人皆不相同。
她摇摇头,把那些奇怪的想法甩开,在他对面坐下去:“那你呢?你又有什么事情要问我?”
“魏灵来之前,你二兄在我那里。而去他去见客时,跟我说,有几句话,一定要问清楚了。”他抬头看过去,似笑非笑的,“我看他面色不佳,你是不是跟他说什么了?”
谢拂心里咯噔一下,明显是有些心虚了。
不过看样子,二兄是非要弄个明白不可了啊
她叫他去问宇文舒,他就真的去
她干笑两声:“就是,庾子惠的事情,我跟他说了来着。”
宇文舒几不可见的拧了把眉:“客栈的事儿,也跟他说了?”
谢拂连连摆手,一颗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这个我可没有说!上回虽然你说的那样云淡风轻,可我觉得,这种事,你要是想说,自己早就告诉他了,我不能在中间传这个话。所以我跟二兄说了,他想知道,就去问你。我原本也是推辞他来着,谁想到他还真的去问了”
宇文舒嘴角扬起来,弧度很大,一点也不加掩藏。
他从没看错过谢拂,谢拂也从没有叫他失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