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知道魏姒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可魏家,毕竟生她养她一场,他不能够确定,她究竟是不是可以承受得了
魏姒眼见他眼底有挣扎闪过,心里的不安骤然扩大,戚戚然问他:“你不去魏家了,是因为发现了什么吧?”
她嘴角向下沉,显得有些难过:“我其实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阿耶不可能真的置身事外的,可是可是你不能帮帮他了吗?”
谢潜被她握住的手,倏尔发热,皮肤像是被火灼伤了一般,猛然一阵疼痛袭来。
他回过神,反握回去:“若是能够帮,我一定不会冷眼旁观。现在一切还是未知之数,我也不瞒你,今天不去魏家,确实是因为我在刺史府时发现了端倪,眼下是静观其变。但是你不要多想,我怎么会弃魏家于不顾,便是阿耶也不会同意的。”
“可是”魏姒咬咬牙。
可是她知道的,事发之时,魏承延信达陈郡,彼时阿公是个什么样的反应他面色铁青,眼中酝酿着滔天的怒火,一言不发,没过多大会儿,就冷言冷语的打发了她回后院去。
她嫁入谢氏这些年,从没有受过这样的冷待。
其实从那时候她就才得到了,魏家,一定是不干净的,正因为这样,才惹恼了阿公。
“你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魏姒没敢多问,她很怕谢潜会说出她并不想听见的实情来,也许她的阿耶,真的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呢?
谢潜捏着她手心儿,力气不大,牵着她往踏朵上:“进屋再说吧,你鬓边都盗出汗来了,叫热气打了头,不是闹着玩的。”
魏姒一颗心稍稍安定,欲言又止,任由他牵着,随他一起进了屋中去。
“我方才,是从五娘那里回来。”谢潜拉着她坐下去,平声的叹了口气,细听时,才能察觉出一丝的无奈来。
魏姒仿佛很意外,咦了一声:“不是在前头和殿下一起议事吗?”
她反问了一嗓子,恍然间想起来,先前谢拂要寻那扇小屏风那就是这丫头又跑到前头去了?
魏姒疑惑的看谢潜:“她去前面了?”
谢潜嗯一声,喜怒未辨:“旁的倒都没有什么,只是近来”他倏尔长叹,扶额拧眉,“也不知道你留意了没有,她和三殿下之间”
他一面说,一面侧目瞧魏姒。
魏姒心里咯噔一声,心说傻子也能看出端倪来。
可是她拿不准谢潜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而且据她所知道的,谢拂是很不应该同宇文舒有这么一段的,于是她抿chún不语,只是回望回去。
谢潜掖了掖手:“我今日问她,是不是看上了宇文舒,她给我的答案,似是而非,模棱两可,但是我反倒觉得,她这是默认了。”
魏姒啊的惊呼,只是声音极浅:“她承认了?”
谢潜古怪的看她:“你好似很吃惊,又不太想。之前你就已经问过她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