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事发,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而当江东来信,他得知魏承延手上,竟有那样一份,足以让他们所有人获罪的东西时,所有的惊讶,就全都变成了惊骇。
他不是没想过杀人灭口,但是庾子惠从一开始就否决了,后来甚至王岐都很不赞同。
再后来,谢瀛等人归陈郡,魏姒又匆匆入建康他能做的,也仅仅是从魏姒那里下手而已。
只不过事与愿违,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并没有能拿到手。
而且他至今都想不明白的是——执金吾,究竟是谁在调遣!
如果不是在她进城时候执金吾惊动了谢家人,他坚信,在魏姒往谢府的路上,他的人,绝对有十足的把握能拿到那份东西。
只要东西到了手,会稽就可以立即动手,除掉魏承延。
念及此,他眼底yīn鸷一闪而过:“之前让你去查的,执金吾的那件事,还是没有消息?”
王岐沉声应了下,又重重的点头:“所以我说这事儿估计不简单,而且右卫将军不是今早刚换了人吗?”
他高高的挑眉,望向宇文郅:“这么些年了,出格的事儿不是没有过,拿了人出来顶罪了事,一向不都是如此的?这回呢,陛下把他换了下来,调任到了京外,明升暗贬在这个当口上,就真的没深意吗?”
宇文郅蹙眉不语。
怎么可能没有深意。
他这位杀伐了一辈子的父皇,看似一时兴起的一个调动,暗地里却又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心思。
他摩挲着杯子边缘处,沉思半晌:“后半天你想办法把庾子惠约出来,如意临走前,应该是做了别的安排。我怀疑这次外调,只是个开始,而且应该就是他的手笔。”
王岐却面露难色,犹豫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似的。
宇文郅看出了端倪来,扬声问他:“有问题?”
“他又避不见人了。”王岐把心一横,索性告诉了他,“今天下了朝我就安排了,但是他回绝了。”
“回绝?”宇文郅冷笑一声,脸色难看的骇人,“现在是什么时候!他往哪里躲?”
厉声呵斥完了,又觉得这事儿有些古怪,待他稍稍冷静下来,才冷眼睨王岐:“他往年,没有这时候不见客的吧?”
王岐显然是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的,撇着嘴回他:“也不是,只不过年份少一些,他在大康二十二年的时候,一整年都没出过门,也没见过外客,你怕是忘了。”
可是宇文郅明显是不肯死心,连着啧了好几声,细细的品着王岐的这番话,还有朝堂上的那些事。
许久后,他指尖敲点着桌案:“避不见人那就是身体抱恙了,你去登门拜访。他既然不怕庾子睿知道,我可不替他藏着掖着。这种时候,他不出头,那就谁都别想好过了。”
王岐对此不敢苟同,这样做实非君子行为。
他知道宇文郅是在怀疑庾子惠,也知道这是个生性变多疑的人,数年下来,从不曾真把庾子惠当自己人看过。
可是现在的情形,如果再跟庾子惠撕破了脸,对他c对宇文郅,都没有任何的好处。
庾子惠所接触到的机密事纵然不多,可该知道的,他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真闹的不可收拾
王岐深吸一口气:“这事儿还是别指望他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