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小厮大约是庾子惠跟前的心腹,不然庾子惠应当不会与他说这样多,还将他派到吴郡来。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宇文聪越想越觉得该是这么一回事,那要这么说起来,这看似只是个奴才的小厮,实则此次前来,很有可能是可以全权代表庾子惠的了?
他神色稍稍舒展开来,面色渐次柔和下来:“你起来说话吧。”
那小厮谢了一回恩典,可跪的久了,膝盖处难免发麻,猛一起身时,身形打了个晃,只是他很快稳住了自个儿,索性也不等站直了,弓着身子猫着腰,往左边儿挪了两步,手一抬,虚扶在官帽椅的椅沿上,借了几分力,才慢慢的挪过去坐下。
宇文聪看在眼里,不动声色:“按你所说,他是对郅失望了,这才叫你送信到吴郡,用意自然是在提醒我一番。”他略顿一顿声,很是自信的将音调扬了一把,“可他若非有意与我相交,也不必这样来提醒我。我是死是活,是否能够周全,与他是没有干系的。”
那小厮低眉顺眼的:“奴才可不能替郎君胡乱应您,只是您有什么想与郎君说的,但请墨宝,写下一封信来,奴才仍旧带回建康去,交与郎君手中,后情如何,郎君自然会再与您讲。”
猜错了?
这没道理的啊。
这小厮打从进了门之后,话说了这么多,隐晦的,坦白的,这会儿点透了,他却又开始吞吞吐吐了?
宇文聪觉得很有古怪,尤其是他要一封书信时
这个时候要他留下书信一封,白纸黑字的,想赖都赖不掉。
他不可能凭着一个奴才的几句话,就这样放松警惕,即便真的是庾子惠的意思,他也不可能就这么把书信给出去。
场面话谁都会说,可暗地里又藏着一颗什么样的心,红的,还是黑的,他不得而知,也不敢去赌。
要是没有两浙贪墨在前,他愿意豪赌一场,赌赢了,庾子惠便能为他所用,赌输了,了不起是被人坑一把,可也不过是不轻不重的而已。
但是现在他可赌不起。
“书信就免了吧,一路路途遥远,我也很怕你路上出点儿什么事,对我,对你们郎君,都不好。”宇文聪笑着,可笑不达眼底,很难得的,在他脸上也能看到那种狐狸似的算计和jīng明。
小厮显然楞了一把,大约是没想到,这个素日里看起来不成器的二王殿下,竟然也是个难对付的主儿。
宇文聪高高的挑眉:“你们郎君一番心意,我领情了。等两浙事情结束,回到京城后,我一定设宴请他。有什么话,那时候再说不迟。你回去后,便这样回他吧。”
小厮迟疑一阵,须臾后抿chún笑了一回:“奴才不急着回,先传个书回建康,且看看郎君是如何说。”
“传书?”宇文聪深以为很是不妥,且他有些不安,庾子惠的用意,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为什么要传书?他已然这样明确的拒绝了,为什么不回京呢?
究竟是另有图谋,还是说,庾子惠笃定了,他这次没法子安然无恙的回到建康城?
可无论是哪一种,都足够叫宇文聪黑下一张脸了。
小厮见他乍然变了脸,再想一想临行前庾子惠交代的那番话,心下便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