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况chún边的笑倏尔就僵在了脸上。他所料分毫不差,宇文舒果然什么都知道,谢氏为什么会出这样一位凤主,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啊!
既然他都知道,那近来的反常举动,又是
“行了,他们在屋里等着,有正经事情要办。”宇文舒斜着扫过荀况一回,打断了他想要问出口的话,“小郎君,聪敏归聪敏,好奇心可别太重了。”
荀况心下咯噔一声。宇文舒比他想象中要机敏警醒的多啊。
于是他便什么也不再多问,拱手礼一回,同宇文舒二人一道往堂屋回了。
谢拂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的小院子,这样一幅形容却把缪云等一干奴婢吓得不轻,慌手忙脚的便要去请魏姒来。
她手一扬,死死地攥住缪云:“别去,别惊动阿嫂。”
缪云一瞧这委实不对,可是谢拂这样说了,她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谢拂直冲着她摇头:“去弄一碗豆粥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谁敢去惊动阿嫂,别说我不与你们讲情面。”
缪云心跳漏了两拍,谢拂很少,几乎是从不曾这样说话的。便是上次她同瑞珠两个说她中了邪,她也只是恐吓了一番就过去了而已那样笃定的语气,叫缪云清楚的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吓唬人的。
她们前脚去惊动了魏姒,谢拂后脚就会发落了她们。
缪云颔首,扶着她往内间安置下去,打发了一众丫头退出去不许惊扰谢拂,才柔声应她:“女郎不叫我们去,我们不去就是,女郎且歇一歇,我这就叫瑞珠去弄豆粥。”
谢拂似乎疲倦极了,才歪在贵妃榻上,便将一双凤眸合了起来,再不看缪云一眼,听着她絮叨完了一番,才闷声嗯了一嗓子。
缪云与她掖好薄毯,动了动嘴chún,只是看她这样,便将话全咽回了肚子里,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门吱吖一声被合上,屋外所有的光亮都被生生的隔断开来,原本还有光亮透过月白纱帐蔓延至内室中,此时屋内便只剩下了寂静与昏黄。
这个时辰,本不该是这样的昏暗的。
谢拂睁开眼,四下扫视一圈,手指动了动,很快就又停住了。
点什么蜡呢,她此时一点也不想见到光亮。
任何的光亮照在她身上,都会让她觉得无所遁形。
她从前觉得自己两世为人,都是活了个糊里糊涂,尤其是上一世,落得那样的下场世人都知道,谢氏嫡女手上的资源再好也没有的了,她捏着这样一手好牌,却打了个家破人亡的结局出来。她一直以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宇文郅和王宜所赐,甚至少不了琅琊王氏的从中作梗。
直到今天,荀况那样直白的告诉她谢拂心口猛然一疼,猫着腰剧烈的咳嗽起来。
她的死,谢氏的败,是她一手造成的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