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步凑过去,脸上是盈盈笑意,虽然很浅,可却煞是好看:“大兄这会儿从哪里来?”
“自然是下了朝回来。”庾子睿好整以暇的盯着她那张俊俏还带了三分英气的脸,将她脸上笑容尽收眼底,才咂舌两声,“我听了个事儿,说是二王昨夜里领旨出京往两浙去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庾子婴似乎能够感受的到庾子睿身上那一股“来者不善”的气息,可他口中所说这件事,她却委实是不知晓的。
于是她十分老实的摇了摇头:“这样的事情,我如何得知?大兄莫要打趣我。”
“是吗?”庾子睿调整了个姿势,脚尖儿在地上踢了两下,“昨天你们不是都该在王家赴宴?你没瞧见二王殿下?”
“瞧见了啊,他去了”庾子婴一番后话没说完,自己就猛地收住了声音。
昨日谢拂在芍药圃和王宜闹起来的时候,宫中内侍来传了三位殿下他们入宫去
她没有认真想过那内侍怎么会来的这样巧,不然昨日那副情形,只怕是真的不好收场的。
今儿一早大兄上朝去,二王就已经离京了?
前后短短几个时辰而已昨日他们入宫,就为了这个?
庾子睿一直打量着她的神情,此时见她眼底有了疑虑,面上也带了沉思,便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什么。
于是他站直了身子,原本袖着的手也收了下来,片刻后负手在身后。
庾子睿下巴处微挑了挑:“昨日王家,发生了什么事?”
庾子婴和庾子睿的感情一向是极好的,他们颍川庾氏长久的住在建康城中,阿耶为了避人猜忌眼红,早在她五六岁时起,就颇有一番避世姿态了。
是以小的时候除了阿娘在她跟前耳提命面的教导以外,庾子婴有了错处时,是大兄在教导他,在外闯了祸时,是大兄替她解决麻烦,若一时在外受了欺负受了委屈,大兄这么一个老成稳重的人,也会怒火中烧的替她讨回公道。
也正因为这样,庾子婴和她大兄之间,便一向是无话不说无话不谈的。
藏私这种事,对任何人都可能会,对庾子睿,却从来都不会。
可眼下庾子婴心念微动,又想到答应了谢拂不把陷害王宜的事情捅出去
再说了,真的告诉了大兄,她自己大概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兄不可能拽上她到王家去给王宜一个所谓的公道,但是她一定会挨骂受罚。
所以庾子婴定了定心神:“昨日席间却是发生了一些小chā曲”
她话至此处稍顿了一声,柔声细语的将昨日王家之事尽数详细的告知庾子睿了。
庾子睿听完后眉心处就突突的跳了几跳:“所以谢道修是早就看出来,你跟谢五在演戏?后面在芍药圃的时候,是你们故意坑人家的?”
庾子婴吞了口水:“大抵是这样的所以潜二兄才说叫我送阿拂回家去,但是我昨天在谢府等了半个多时辰,也没见他跟泠四兄回去,就先回家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