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拂小脸一样,是说不出的傲娇神色:“秘密!”
“成,秘密就秘密,你不说,我不问,但是呢”谢泠握了她左臂,拉着她快走了两步,语气轻快的很,若是仔细的听,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在里头,“二兄在后院等着,今天呀,有人要倒霉咯。”
谢拂一怔,右手立时就打上了谢泠抓着她的那只手。
躲她的铁定躲不掉的,但是:“四兄,你就冷眼旁观,看着二兄骂我吗?”她乌黑的眼珠子转一转,撇撇嘴,径直又问谢泠,“今天是你先入的宫吗?这里面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泠撒开手,笑呵呵的看她:“不该问的别多问,你就是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还有啊,你说怕二兄骂你”他一调音,分明是故意在气谢拂,“那可没办法,谁叫你不老实呢。我想替你说情,可我也不敢呐。二兄什么脾气你不是不知道,看看他今日的神色吧,谁劝谁倒霉。你呀,还是别连累我了。”
谢拂小嘴儿一撇,嘟囔了一句没义气,撇下谢泠,步子迈的极大,气冲冲的就往后院去。
谢泠看着她赌气的背影,无奈的摇头笑了一回。
这个丫头,每每在他面前就是这样无法无天。
二兄这次,只怕是气大了去了。
虽然他也不大清楚是因为什么,按着谢泠的想法,当日王岐登门时,二兄不也打算叫人带他到谢拂的院子里吗?
宇文舒和荀况二人过府来,他们虽然都不在家,可谢拂终究不是养在深闺不知事的人,替他们迎一迎来者,这合情合理啊。
怎么就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呢
他想着,便快步跟了上去。
说是不敢求情,那真要是骂的太过分了,他还是要求一求情的呀。
谢拂是先入的小院。
进去时一眼就瞧见了坐在石凳上的谢潜。
她这处院子很大,当初特意让人安置了好多的石凳石桌,天寒地冻时候是不用的,到了夏日炎炎时,在头顶搭起小棚子,坐在石头上,也挺惬意的。
后来谢拂鬼点子多,还想过去打一套翠玉的桌椅,然则谢潜以过于铺张浪费为由拒绝了。
谢拂闹了好久的情绪,最后叫谢泠一套碧玉茶具给打发了。
现而今想一想,二兄之所以不同意,多半跟荀况今日所说的话是一样的道理了。
她本就活在世人眼中,还要这样处处招摇不好,实在不好。
谢拂莲步轻移,大气不敢喘一下的挪到谢潜身旁去:“二兄。”
谢潜果然一抬眼,没好气的白了她一回:“这会儿知道怕了?”
谢拂抿chún不语,但又觉得自个儿不回话,谢潜大约要更生气,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要换了平日,谢拂都这样服软了,谢潜顶多训斥她两句,也就过去了。
可今日谢潜面皮仍旧是紧绷的,一点儿舒缓下来的征兆都没有。
他虚空点了点对面的小石凳,示意谢拂坐,可冷不丁的却叫了一声:“谢拂。”
谢拂刚提了裙摆想坐下去,登时就僵住了。
连随后跟进来的谢泠,都倒吸了一口气。
谢潜以往再怎么生气,也不会连名带姓的叫谢拂。
他这是
谢泠看着谢拂脸色都白了,脚下更快了些,紧忙凑上前去:“二兄这是做什么?”
岂料谢潜压根儿就不搭理他,只是盯着谢拂发问:“谢拂,你今年也十三了,告诉我,还打算胡闹到几时?”
谢拂心下咯噔一声。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她不过是坑了王宜一把,又单独见了宇文舒和荀况一次,二兄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拿这样的语气,问她这样的话。
谢拂不敢吱声,她怕自己多说多错,最要紧的还是她摸不清谢潜生气的点究竟在哪里。
谢潜呵了一声:“那你再告诉我,为什么害王宜。”问完了,见谢拂的嘴chún动了动,他一扬手,“别忙着回,你可想好了仔细回答我,再有半个字说谎,我就叫人拿了缪云请家法,不怕问不出实话来。”
他说的云淡风轻,可谢拂的心却像沉入了海中,快要溺水而亡了。
二兄不是在开玩笑,更不是在吓唬她。
谢拂硬了硬头皮:“阿耶和阿娘说过,不许苛责家里的下人们”
她到底不敢说的太硬气,这一嗓子,反倒更像是在提醒谢潜一样。
谢潜咂舌,笑意更浓:“不要紧,打了她,我自有我的说法。她要是个好丫头,尽心的服侍你,我高看她一眼,拿她当家人也没什么不妥。可她要是个恶奴,撺掇着你不学好,我便是打死了她,阿耶和阿娘也不会多说半个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