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稍纵即逝,宇文郅还在那里,荀况能拖住他二人多久,谢拂根本就拿不准。
她一面挣扎,一面板着脸吩咐缪云:“你去找人来,快点”
“站着!”宇文舒眼见缪云果然要动,压着嗓子呵斥了一句,就吓得缪云收住了脚。
至于此时,宇文舒才想明白了八九分芍药圃的那一头,一定不只有王宜和荀况。
荀况此去分明是在帮谢拂,谢拂不会害他,那就是还有别人在。
“谁在芍药圃那边?”宇文舒有些急了,那头的声音隐下去,可方才一声尖叫,也许会惊动人
他下意识的往宴会席间去看,可此处有些远了,他只能看见人来人往,却并不知那边究竟有没有人听到王宜的叫声
谢拂一只手还扒拉着他的手呢,胳膊已经叫他攥的有些发红,也顾不上觉得疼了,心里急的不行:“你快点放开我,坏了我的事,我跟你没完。”
宇文郅?
不知怎么的,宇文舒立时就想起了他那位大兄来。
方才众娘子们那边闹了一场之后,回到席间没多久,宇文郅就不见了踪影
“是我大兄吗?”宇文舒眉头紧锁,死死的盯着谢拂,“告诉我,是不是他?”
谢拂力气又没他大,再怎么努力全是白费功夫,越是挣不开就越是着急:“对,是他,就是你大兄!可以放开我了吧,快点撒手”
“你疯了?”宇文舒立时就呵断了谢拂的后话。
她是不是睡糊涂了居然想招惹宇文郅!
她刚醒过来的那一天,他陪着宇文郅登谢府大门,彼时谢拂在宇文郅面前走神,还有那样可疑的疏离和不屑宇文郅分明已经很不高兴了,如果她不是谢氏女,只怕早就大祸临头了。
她到底怎么敢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招惹宇文郅!
大康二十七年的这一年,又何尝不是他宇文郅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得意之时呢。
连他都要韬光隐晦,避宇文郅锋芒而行,连宇文聪那个看似草包的糊涂蛋,都知道不在这时去招惹宇文郅
宇文舒心头一震,立时看向了缪云:“去,去回”
他话音微顿住,显然做这个决定时,也有些犯难,可目光触及谢拂,眼中便又坚定了起来:“去告诉谢潜,你们女郎受了惊吓,他若细问,你就说你不敢回话,叫他到芍药圃这边来寻谢五,然后再去回一声庾子婴,”他眼风一扫,转而对上谢拂,“你想干什么,那个丫头是不是全都知道?”
谢拂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实际上庾子婴只知道一半而已。
宇文舒冷哼一声,那架势分明是要与人秋后算账的。
他交代完,见缪云不动,就冷着脸催了她一声:“支使不动你吗?”
谢拂想来,左右他交代的事情,也是惊动了众人的,与她原本所想,正好有异曲同工之妙,于是就与缪云点了个头。
缪云瞧见了谢拂的脑袋动一动时,才嗳地一声应了,提了步子匆匆而去,半刻也不敢耽搁。
待她走了,宇文舒才撒开手:“你这会儿就过去,我要回到席间去,过会儿你二兄四兄还有庾三过去了,别说你见过我,也别露了口风说你见过荀况,听见没有?”
谢拂一双丹凤眼中满是错愕她差一点就忘了这件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