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找上门去,说明来意的那一日,庾子婴答应的相当痛快。
问倒是细细的问了,毕竟从前她同王宜走的还算是近的,怎么一转脸儿就要对付人家呢?
谢拂早就盘算好了如何回,王宜和宇文郅这点子私,她压根儿就没瞒着庾子婴。
要换了是袁翘芸,估计谢拂还得编个理由出来搪塞她。
可庾子婴啊,根本就不需要。
不论人之是非,这是庾三娘一贯秉持的做人基本原则。
她看不上王宜,人前人后都从没有藏着掖着,要说王宜如何如何不好,当着王宜的面儿,她也照旧面不改色的说。
这样的人,谢拂根本不必费心的瞒她。
她想的有些出神,盯着王宜离开的那个方向怔怔的看,两眼都有些发直——诚然,这是在庾子婴看来如此而已。
庾子婴却有些许着急起来,见她好半天都不回话,咂舌品了品,力道稍稍大了些,推了她一回:“你想什么呢?我在跟你说话。”
谢拂啊地一声回过神,干笑两嗓子看看她:“对不住,对不住,才刚分了心,没留神你说什么。”
庾子婴一个白眼毫不客气的就丢了过去。
得,她着急担心的,全是白费心思。
谢拂见她不肯再说一次,又是这副表情,便换了一副讨好的笑脸,又往她跟前凑了凑:“好姐姐,你再说一次,我保管竖起耳朵仔细的听,成不成?”
“呸,”庾子婴张口就啐她,一面往外拔自己的胳膊,一面拿另一只手推她,“你别凑的这样近,说话就说话,坐好了。”
谢拂嗳了一声,就撒开手坐正了。
果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她是要认认真真仔细听的,端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又是一派洗耳恭听的姿态。
庾子婴被她这模样逗弄的扑哧一声笑出来,端了脸前的一杯果酒,小口饮下半杯:“谢五啊谢五,你这个人也好有意思,对付王宜你一点儿不手软,到我了这里,撒娇卖痴,就是你的拿手好戏了是不是?”
谢拂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痴痴地与她笑,也不接话。
庾子婴又调侃了她两句,才重又将方才所问之言又念了一次:“你让缪云跟过去,还想做什么?就不怕大王和王宜拿住了她,你没法交代吗?我可告诉你,大王和潜二兄都说了,事情到此就为止,你再胡闹,连潜二兄都不会护着你。”
“谁胡闹了。”谢拂小嘴儿一撇,原本跪坐的很正的身子,因松了一口气,就垮了下去,“你想呀,方才那个情形,话都问到王宜脸上去了,她只字不言,大王可多问她一句了?这袒护的也太离谱了点儿。这会儿二人双双离席,我倒想看看,他们还想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庾子婴嘶地一声,谢拂所说的,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这两个人,一点儿情意在人前都不露,可背地里就这么急着还要碰个头,保不齐还有什么不三不四的勾当要做。
不对
庾子婴把俊秀的脸一板:“你打量着蒙我呢?想知道他们还要干什么,怎么不叫缪云听清楚了来回你?你不是叫缪云瞧见他们在哪里碰头就回来告诉你吗?谢五,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想做什么,不然我可支使人去回潜二兄的话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