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明就里呢,可再仔细问一回,这才知道了外间说谢拂中邪的事情。
家里头一心以为是她散播出去的,不必说了,外间还保不齐如何说,谢家人大抵也要以为是她将这话散出去的。
可她委实委屈的厉害!
她怎么会这时候招惹谢拂呢况且就算要对付谢拂,她也不会用这么蠢笨的办法。
叫人四处散谢拂中了邪,对她有什么好处?
不要说谢拂究竟是不是中邪还不一定,就算是真的,凭谢潜和谢泠的本事,想压下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到时候她对付谢拂不成,还反惹一身sāo她才没那么蠢!
这事儿思来想去,八成还是缪云这丫头嘴快坏的事儿。
说什么不敢随便与人说,可不还是告诉了自己?
此时听一听王稚的话,再想一想谢拂的诘问,王宜脸上,到底是挂不住了。
谢拂冷眼看着,终于见王宜脸上的伪善尽数消退不见,她才冷笑一声:“你可别说什么不是你,做这个样子又是给谁看?我又不拿你如何,至多要你与我赔礼道歉而已,这事儿解释清楚了,还我一个清名,也就算了。正好今日这么多娘子都在,你倒是好好说一说,我如何中了邪?”
“你”王宜也忍不住肩头抖起来。
只是荀嬿是害怕,而她则是气的。
谢拂看着想笑,却硬生生的忍了回去。
王宜往她身后四下扫了一圈儿,却压根儿没瞧见缪云的影子:“缪云呢?这事儿五娘别问我,问一问她,就全明白了,我也不虚担这样的名声,也不会去做长舌妇。这些话,究竟是谁透出去的,你还是好好问问你的身边人。”
她话音落下,谢拂便咂舌啧了两声,那副神情分明是在说王宜有意推诿。
王宜看的更是气愤不已,将眉头紧锁,再开口时,不由连语气都冷淡了好些:“缪云每日跟着你贴身服侍,你不信我的话,只管回家去好好盘问她。今日设宴,是给四娘她们接风洗尘的,这件事情,原也不该站在我们家的地方,在我们家的宴上,张口处理。”
“你是心虚了。”谢拂下巴一扬,很是笃定的丢出这几个字。
她站在这里与王宜针锋对麦芒,周遭的娘子们便有些坐不住了。
谢氏嫡女与王氏嫡女对峙上了,这样的好戏,可比那些歌舞有意思有看头!
整个建康里,谁不知道王宜是出了名的温惠贤淑,平日里连说话都是轻声轻言,温声细语的,今儿她却一反常态,端的一派咄咄bī人的姿态。
再反观谢拂呢?
谢拂贵气是贵气,可她一向端的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然则今儿却只退不进,与王宜这一来二去之间,似乎是她落了下风。
这可叫一众围观的娘子们好奇极了。
这两个人,今天到底是要唱哪一出?
荀嫮也没料到,荀嬿这样一句话,竟惹得她二人当着众人面前对峙起来,于是便有心想要劝一劝。
可是她还没有动,一旁袖手而立的荀嫤就已经拉着她的胳膊轻拽了一把。
那动作虽不大,力道却不小。
荀嫮感受到这股子外力,便侧目看向荀嫤,只见她微的摇了一回头,分明是在示意自己不要说话。
这两个人啊
要劝也且lún不到她呢。
荀嫮眯一眯眼,更稍稍退了两步,将自己从这个“战场”中挪了出去,站在一旁,袖着手,做起了冷眼旁观的姿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