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泠又揉了她一把,才站起身来:“等你再大一些,我再与你细说这里头的事儿。你才十三,便是要寻夫家,也至少还得两年,急什么呢?”
谢拂闹了个大红脸——显然,谢泠会错了她的意。
她又羞又气的,抄了个软枕朝着谢泠就砸了过去:“有你这样做兄长的吗?”
谢泠笑着躲开,还与她做了个鬼脸,显然是存了心怄她:“你要再敢打我,我就告诉二兄,你春心动了,且动到了宇文氏兄弟身上去。”
谢拂打了个哆嗦,气焰立时弱了。
谢潜虽行二,并不是谢氏宗子,可他却是整个谢家最得器重的子孙。
谢瀛是长兄,但是因他月中不足,便生来体弱,谢笠和谢家大妇从前都只盼着这个长子平安成人便可,从未对他寄予厚望。
故而到了谢潜时,就被养的严苛极了,自然了,也养的他待人严苛极了。
也不是说他就不疼谢拂,但是想一想前世里,禁足c训斥c责骂他若真的动了怒发了脾气,谢拂是有些怕的。
谢泠走了,偌大的内室里,又只留下了谢拂一个人。
她想,宇文舒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呢?
他所做出的一切与众不同,是否只是为了博她一个记得?
还是说,一开始的时候,他是真的对她这个谢氏嫡女,充满了不屑呢?
其后的种种,只不过是日久生情而已。
这一切,谢拂不得而知。
就这样想着,不多时,她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里,是王宜带着讥笑,眼中满是不屑的同她叫嚣着‘心头肉’三个字。
梦里,还有宇文郅手持短刀,捅完了谢笠,再是谢潜
入眼是一片猩红,血迹斑斑,那是她谢氏族人的血。
四月天正暖和,谢拂却惊出一身冷汗来。
“不要——!”谢拂尖叫着惊坐起。
外间缪云听得动静,快步进来:“女郎,女郎怎么了?”
一句话问完,见谢拂满头是汗,她微蹙眉:“女郎做梦了?”
谢拂惊魂未定,大口喘气,许久后才嗯了一声:“我梦到”
我梦到了宇文郅那个畜生。
可这话,不能说。
“没事,奴婢一直守着女郎呢,都过去了,没事的。”缪云索性也不跪着了,半坐在床边儿,将谢拂拥入怀中,素手在她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状似安抚。
谢拂定定神:“我睡了很久吗?”
缪云一直算着时辰,便回的很快:“有大半个时辰,算不上久,就是额”
“怎么了?”谢拂从她怀里挣出来,扫了她一眼,“什么事?”
缪云无奈叹了一声:“大王和三王来了有一刻钟,一直在等着女郎。前头二郎君回了,可大王他们也不肯走,二位郎君又不好撵人,就一直陪着。大王说说是,等女郎醒了,总要见一面,才好安心”
安心?
谢拂冷笑一声。
送走一个王岐,就来了一个宇文郅。
躲她是躲不过去了,况且老天既然叫她重活了一世,她也不可能永远躲在背后看戏。
建康城的这场戏,还未曾真正的开场,而今锣鼓已齐备,等到开锣那一日——到了那一日,她也终究是要面对的。
不过宇文舒这个坏小子,今次又打什么坏主意,居然跟着宇文郅一起来登她谢府的门。
谢拂掀了被角,翻身下床去,脚上的抱香履踩着地砖上,哒哒作响:“来给我梳妆,叫瑞珠去回一声,我这就过去。”开始稳定更新,手动比心心每天早上十点更新一章,周末可能会有点延迟【睡懒觉的姑苏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