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 可以啊。”丁堰靠在靠椅中, 不可思议地咂着嘴, “居然提前合法了!”
厉言勋心里美着, 却还刻意蹙紧眉:“也不行。”
丁堰就差点飞起一脚踹过去。
从教十余年,他从未遇到, 因为家长认同孩子谈恋爱, 为了减小孩子被教务处扣分几率, 特意来找他走后门的。厉言勋和林舒, 是破天荒头一例。这位“开明”的家长, 当然是林瑞祥。
“这次, 我是学也得学, 不学也得学。”厉言勋摊开手, 眉峰微挑, “所以,老大行行好?”
其实他没跟林舒说, 林瑞祥提出最严苛,也是决定他们能否走远的要求是, 他高考一定要过本科线。林瑞祥不管他是能进省队还是国家队, 但是一定要读大学!
这也是他今天出现在丁堰办公室的根本原因。
“我是真不想搭理你。”丁堰嫌弃地指着厉言勋, 慵懒地拿过笔, 在本子上划了划,撕下来递给他, “你自己去跟他们说, 我得去跟孟岩打声招呼。你就感谢自己有个深明大义的老丈人吧!”
随后, 丁堰便从他身侧走过,厉言勋淡定地掐着半张纸站在原地,关门声刚传来同时,他就变了个人,握紧双拳跳得老高。
“yes!yes!媳妇我来了!”
结果转回身,就看见丁堰手握门把手,一脸懵地看着他,他忙又恢复正常模式,全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心里却早把隔壁摔门的,全家问候个遍。
“教室可是有摄像头的,你俩还是给我低调点。”丁堰食指在半空中点了点,刚要走出去,又转回身,嘴角微勾,“别让我失望。”
厉言勋站得笔直,五指并拢从眉梢比出去:“得嘞!”
数分钟后,林舒掐着丁堰画的座位调换示意图,怔怔地看向厉言勋。
“老班,真同意了?”
“当然。”厉言勋往白青的位置一坐,单手撑在脸颊,偏头看向林舒,颠着腿勾起一侧嘴角,“爽!”
“傻。”林舒瞥向别处,轻笑出声,旋即又看向他,眉峰微挑将信将疑,“你真做好准备day day up(天天向上)了?”
厉言勋坐得笔直,一本正经地朝林舒敬了个|军|礼:“编号10086,请长|官|发|号|施|令。”
林舒禁不住笑出声来:“你怎么不10010呢?”
“我数学刘海洋教的,就这水平。姐姐,我好不容易正经一回,就别在意这些细节了行吗?”厉言勋蹙眉看着林舒,后者却一脸得意,竖起食指。
“诶?这声姐姐叫得动听!反正我确实比你大,不如你以后都这么叫我?”
“我呸!”厉言勋不屑地盯着她,“我零点一分不差,咱俩还能算一天生呢!”
林舒不以为然摊开手:“那我也比你大十几个小时啊。”
厉言勋搓着手眯起双眼凑近:“小妞最近有点浪啊,来,让大爷给你松松骨。”
话音刚落,就抓上林舒的腰。
还没等她求饶,抱着一摞书的邓成伦生无可恋地盯上他们。
“能不能稍稍考虑下别人的感受?”
“让你坐特殊关照位,是提拔你。有意见?”厉言勋蹙眉砸了下嘴。
“我反正耳聋眼瞎无所谓,但是你好好看看。”邓成伦用下巴指了一圈,“就因为你一个人”
厉言勋和林舒怔了下,转回头才注意到,几乎全班都在换座。
“来来来,让一下,到我班了。”白青从厉言勋身后拽出被压瘪的书包。
厉言勋拿过示意图仔细看了看:“靠”
当时他太兴奋,都没细看。现在才发现,这示意图看着简单,其实是大动!这里面有很多原来前后桌和同桌是情侣,都被调开了。他还想老丁头怎么会这么容易同意,原来是拿他当|枪|使,剪断月老的红线。
其实他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他和林舒团聚了,毕竟也没人能把他怎么样。能把他怎么样的,只有林舒一个人而已。
在他们坐同桌后,她也的确做到了。
只一天,林舒就为他度身制定了一揽子恶补计划。
每天晚上回去,先嗑下20个英语单词,从高一第一册英语书开始背。第二天一早,厉言勋做俯卧撑,林舒就在他旁边席地而坐,边考他边纠正他发音。
但他一到家就瞌睡不止,第二天26个英文字母都差点背不全。林舒就每十分钟打个电话,不用他接,直接挂断,为的就是证明他至少还没深度沉睡。
沈燕琳开始还以为厉言勋是三分钟热度,直到有天他问她家里有没有不用的拖布杆。她亲眼看着他撕了条红秋裤,把自己绑到拖布杆上背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