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的事, 果然如林舒预料, 对白青没有任何影响。白青依然每天吃嘛嘛香, 身体奔儿bàng。韩赫为她出头这事, 她好像也没怎么放在心上。韩赫就比较惨,因为在学校跟人打架, 回家又差点迎来男女混合式双打。
没几天, 一切就好像回归了正常。只是, 韩赫和白青之间变得非常微妙, 总像是有种说不出的疏远。
前几日的积雪, 终于在下午的阳光明媚中, 开始消融。屋檐边悬着的冰柱, 时不时坠落, 落在地上四分五裂。融化后的水声滴滴答答, 随处入耳。塑胶跑道如同迎过一阵大雨,被阳光照得几处cháo湿, 几处干。
林舒双眸紧紧盯着眼前,认真至极的神色, 和身上臃肿的羽绒服有点不搭。
隔着中线, 厉言勋只穿了件白毛衣, 看向她的目光淡然。某一刻, 他眉峰一挑,突然抛出手中的篮球, 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 几步就绕开她, 接住弹起的篮球,单手扣进篮筐。
她还没反应过来,厉言勋已经拾起球,走到她身侧,把篮球递给她。看着她一副“我是谁,我在哪”的懵bī模样,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到你了。”
林舒抱着球回头看了看篮筐:“这就结束了?”
他是会飞吧,是吧?
厉言勋倒着走到三分线内,眯着一只眼朝她勾了勾手指:“放马过来。”
“是不是只要我进一个球,就算我赢?不管怎么投进的。”林舒很正经地拍着球,球却很不给面子地从她手中滚走了
“喂!”林舒忙弯腰去追,好容易把球拦在场内拾起,这次她算学乖了,死死抱着球回到刚才的位置,干咳两声,“你不能用全力,否则算作弊!”
厉言勋轻笑出声,眉峰微挑:“人不大,要求不少啊。”
林舒眼睛不自在地眨了几下,开启耍赖模式仰起头:“是不是吧?”
“好。你怎么说,怎么是。”厉言勋无奈地摇了摇头,进入“半残疾”备战状态,双膝微屈,张开双臂。
两人实力差距实在太大,既然都已经决定耍赖了,倒不如就干脆赖到底,她想。
林舒突然指着场边:“你看那是什么?”
而后,趁厉言勋注意力不集中,迅速跑到篮板下,起跳投篮,一个完美的2分球。
咳咳以上仍是她脑海中24k纯理想画面。
实际是,她刚跑到厉言勋身侧,就发现他突然转回头。她只看到他一侧嘴角微勾,还没等绕过去,就被他拦腰抱住。而后天地反转,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他扛在肩头,手里的篮球也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弹到场边,被长椅的椅子腿拦住。
她像件衣服挂在他肩头,羽绒帽子扣上后脑勺,马尾辫从后脑勺和帽子的间隙垂下,在她眼前扫来扫去,她挣扎着拍了几下他后背:“喂!你这是犯规!红牌罚下!”
厉言勋轻笑出声,悠闲地往场边走:“足球才有红牌。”
是吗?她对球类运动从没有过研究。
林舒又捶了下他后背:“我不管,反正你犯规了!”
“所以,算你赢。”厉言勋正走到长椅边,微俯下身,林舒慌忙抓紧他毛衣,却被他蹙眉颠了下,“别乱动,不然打|pì|股|了。”
也不知是倒立充血太多,还是怎的,林舒感觉到自己的脸唰的一下就热了。
“不可以!”话音刚落,就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她禁不住嚎出声,“啊啊啊啊啊”
直到,稳稳坐在长椅上,她仍未能从半空被摆布的恐惧中解脱。却见厉言勋穿上大衣,抖了下衣领。突然就俯下身,双手拄在她身子两侧的长椅中,双眸紧盯着她,嘴角微勾。
“你人都是我的,有什么不可以?”
正有风微凉拂过她泛着红晕的脸颊,她别过脸去,小声嘀咕道:“还不是你的呢”
“你说什么?”厉言勋眉峰一挑,拉过她的手,就往校门口走,边走还边说,“过一条街,就有小旅店,不需要身份证。”
在某人被惊得呆傻的状态中,他还特意凑近,盯着她嘴角隐有笑意:“除了干净,你还有其他要求吗?尽管提。”
“我不去。”林舒哼唧着,身子向后用力,垂眸可怜巴巴地掰他手指,掰不动,就要低头去咬,“说好的等成年呢?你个大骗子”
虎牙刚硌到厉言勋手背,他突然停下脚步,她还保持着啃的姿|势,抬眸却见他侧过身子,唉声叹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眉心微蹙,眼神中竟透露出一丝哀伤。
“你怎么长得这么慢?还没成年?”
这个问题你也没成年呢,好不好!
林舒收起牙,瞥了他一眼,就忙垂下眸清咳两声:“你就那么想吗?”
她以前总以为,那是很远的事。不过,自从遇到他,她人生的进程好像快进了不止2倍。
半天没收到回应,她偷偷看去,才发现他正蹙着眉手握空拳怼在鼻尖和嘴chún间,目光落得有点远。察觉到她的目光,他竟有些不自在地干咳两声,放下手。重新迈开的步伐,比原来快许多。
“愿赌服输,我现在就把他们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