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过我妈会回到桐市工作,但一直没做到。我们也知道他是为了这个家,可是没有陪伴,不能在最艰难时出现,再深厚的爱,到最后都会被日子一点点磨光。去年我妈心脏动手术前,一直联系不上我爸,从看到她被推进手术室前眼神中的绝望,我就知道,是该结束了。”白青看向林舒,眼底隐隐泛红,“我今天上午是去决定我自己的抚养权。”
林舒默然张开双臂抱紧白青,手在她背后拍了拍。
也不记得过了多久,怀里的人身子才控制不住开始颤抖,却没什么声音。眼角的滚烫悄然落入雪中,只一点点融化开来。
后来很久,林舒都记得白青当天跟她说的话。
“我只是想要被人陪,被人宠的感觉。其实相比于爱那些所谓的男朋友,我始终更爱我自己。”
也是那天,林舒才知道白青其实早就猜到那个第三者就是顾心媛。她没先挑破,是因为没证据,不想自己狼狈。林舒这个人证,终成压垮他们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最终,他们,因为白青当众删了杜泽一巴掌,彻底老死不相往来。
但林舒最服气的,还是白青经过这些事之后,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天大大咧咧,吹吹牛bī,好不自在。
林舒就比较惨,临近期末的排练压得她喘不过气。而且关于晚会的厕所消息层出不穷,真假难辨。
有人说张筱岑的节目又改了,不仅拉小提琴,还要跳舞。也有人说张筱岑会搞个高难度英文歌串烧。
这段时间,“张筱岑”这三个字始终像是苍蝇嗡嗡在耳边转,赶不走。
第二次彩排安排在下周二,据说还可能往下刷节目。为了林舒能有所提高,周日,厉言勋带她去ktv练歌。
林舒第八次喊停后,把话筒一丢,直接躺在沙发里,像个霜打的茄子:“这首歌我真的唱不出感觉。”
《你的微笑》本来是首很欢快的歌,可她感觉,这首歌让她唱死了。
“学会放松你的手脚。”厉言勋把她拽起来,拉着她的两只手,随意一上一下动着,“我帮你找找感觉。”
“好傻。”林舒一脸嫌弃地抽出手。却也学着厉言勋那样,尝试随着音乐慢慢放开手脚,扭|动|身体。
厉言勋把话筒递给她,笑着抬了下下巴:“晚会最重要的是活跃气氛,谁能把气氛带起来,谁就赢了。想着我的迷人微笑,你再试试。”
他还很配合地微微一笑,虽然很认真,却是怎么看怎么别扭,林舒差点笑喷。
不过,在那之后她却惊讶地发觉,自己的确比之前上道许多。
最后一句唱完,播放器自动切换成下首,音乐轻柔入耳,厉言勋转头看向屏幕,蹙眉蹩脚地读着。
“can i ha|ve this dance?(与你共舞)”
“你是看过《歌舞青春》吗?”林舒指着屏幕,看向厉言勋的眼神中透出兴奋,她把话筒凑到嘴边轻声唱着。
“你很喜欢?”厉言勋眉峰微挑,走到触屏前点了原声,把话筒放到茶几上,拉着林舒的手放在他肩头和手心,“唱,我不会。跳还可以试试。”
“你确定?”林舒双眼眯了下,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厉言勋瞥了眼屏幕:“有教学怕什么?”
然而接下来的十几秒里,他深刻地体会了一遍,什么叫“做不到”。
连踩了林舒n次脚后,他烦躁地直接拉起她的两只胳膊搭上他肩膀,抱紧她的腰一用力,她便双脚腾空。
林舒忙抱紧他的脖子:“喂!干嘛?”
“踩我脚上。”厉言勋缓缓放下她。
“你是白鞋。”
“我不介意。”
林舒尝试着,踩上厉言勋的脚面,两人就这样一点点挪动着步子,安安静静跳着最不像舞的舞。最后一个副歌,厉言勋凑到她耳边轻语道。
“抱紧了。”
而后,他揽在她腰间的手臂拥紧,突然用力把她甩了起来,一圈又一圈。
直到林舒把头埋进他的肩膀,笑着求饶:“别转了,我头晕!”
厉言勋才缓缓停下来,微仰着头看她:“我给你准备了|秘|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