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便能到,正好还能赶上在秦国举行的炼丹师大赛。
炼丹师比赛之时,大陆各国天才炼丹师全部聚在一起,风云际会,夏夜自然是不会错过。
青鬃马车果真平稳无比,坐在车上如履平地,且车内空间宽敞,又被打理得非常舒适,一路极为平稳,且路上非常安稳,并没有遇到人找事,一月之后,一行人按照原定计划到达了秦国都城,雍京城。
雍京城内人满为患,各种建筑都非常高大,连道路两旁的商铺都有几层,显示出秦国的深厚底蕴。
秦国宫家,宫家府邸是一座占地上千顷的大宅院,内里装饰极为奢华大气,比之宁国皇室华贵数倍。
宫家家主宫正昊正在书房练字,听到管家回报宫七一行人到达雍京城之时,他握笔的手只是顿了顿,便又继续写字。
管家并没有直接离去,而是恭敬地垂手站着。
良久,他听到家主似是叹息了一声,随后便听到他的吩咐。
“他们到府外之时,你去迎一迎。”宫正昊落下最后一笔,仔细看了看纸上的字迹,左手把写好的纸张放到一边,那里已经堆了一小沓写着大字的白纸,又拿了一张空白的纸,便抬起笔,继续写。
“是,家主。”管家应一声,便打算去安排。
“等一下……”宫正昊的手再次顿了顿,似是在想什么,半晌道:“罢了,你去吧。”
管家应声之后,便转身离去。
宫正昊握着笔,沉默了许久,直到墨汁滴在纸上,晕染开来,他才放下笔,想到曾经被踢出宫家的女儿,又想想宫家如今的现状,再想起前几日听人汇报说他的外孙是残疾,还有一身不可治愈的疾病,可能已经活不了几年,最终重重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出了书房。
管家走到院子中,却正好遇到二老爷,二老爷是四少爷的爹,他看到管家之时,便挥手叫他过去,开口询问:“听说炎儿要回来了?”
管家如实答了,毕竟宫七一行人的行程并不是秘密,所以管家没有隐瞒的必要。
“那一日我正好有空,便去接炎儿去,你就不必去了,宫家事情多,很多大事小事还需要你这个管家cāo心。”二老爷说完便挥挥手走了,留管家在身后,想要说话,却没有机会。
管家叹一口气,想着那从未见过的表少爷要在宫家生存下去,肯定是极为困难的,宫家内部竞争激烈,也因此整个宫家都消耗了许多,表少爷回来,若是没有人支持,要想在宫家站稳脚跟,几乎不可能。若那一日他有空的话,便还是去看看吧。
虽然连续一个月的赶路,但是因为有夏夜照看,夏清幽并没有什么大碍,除了有些疲惫,面色有些白之外,身体并无其他不妥。只是原本可以施针的,因为这一次的特殊情况,便又耽搁了。
倒是宫七等人,面色憔悴,jīng神不济,仿佛生重病的是他们一般。等回到宫家之时,所有前去夏府的宫家人都松了一口气,所有人都忍不住在心里吼了一句,终于解脱了!
刚开始他们以为夏夜是一只好欺负的小绵羊,却没想到她竟然是一头狡猾的狼!一路上把一群宫家人折磨得不chéng rén形,身体上jīng神上都受到了不堪的折磨,让他们在看到宫家大门之时,甚至差点激动得热泪盈眶。终于回来了,终于不用再受那个恶魔的折磨了!而且,到了宫家,就是他们翻身的时候了,他们一定要把一路上所受的气,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终于到了。”一个侍从喃喃道。
夏夜从马车中出来,看到冷冷清清的宫府大门口,眼睛微眯,本以为宫家之人会聪明一些,至少要在表面上做到厚待大哥,毕竟他们接大哥回来的目的,她多多少少也能猜到,只是没想到,宫家之人眼皮子如此之浅,竟然在现在还如此对待大哥,夏夜非常怀疑,宫家的四大家族之一的位置,是怎么坐上去的。
秦泠歌随着夏夜下了马车,眼睛锁在她身上,似乎生怕她再次跑掉。
宫五宫六见大门口一个人都没有更加心寒,老爷真的想念清幽么,若是想的话,怎可能会不派人前来迎接?
莫冷莫言抿着嘴,对宫家的印象差到了极点。
听雨小丫头从马车中露出一个脑袋,好奇地打量周围。
夏清幽坐在马车内,眸光浅浅,神色平静浅然。
宫七等人从马上下来,走到马车前,对夏夜道:“宫府到了,表少爷下车吧。”
“原来这里就是宫家?我还以为是哪个乡下小镇的人家,不对,即便是三级小国毫无见识之人,也知道在客人前来之时,出门迎接,这宫家,真真是大家族啊。”夏夜摇着头,感叹了一番。
说实话,她真的对宫家很失望,本以为这样的大家族,会有几个聪明人,可没想到竟然都是蠢的,宫家到现在都还没有被踢下第一家族的位置,简直是奇迹。
宫七闻言,本来愉悦的心情立即沉了下去。他是在说他们宫家还不如那些小国中小镇上的人么?简直是欺人太甚!
“哼,本少爷亲自去接你们,就是很给你们面子了,还想让人出来迎接,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小子,说话小心点,这里可是宫家,不是你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宫裴炎跳下马,把马绳随意扔给一旁的侍卫,背着手,大摇大摆地往府内走去。
宫七也沉喝一声道:“夜七公子,请慎言,秦国不像宁国,若是夜七公子出言不慎,很有可能会死……于非命。”
宫七的话还没有说完,‘死’字一出口,便有数道冷光如同利刃般shè向他,宫七忍不住想到,若是眼光能杀人的话,他可能现在已经被shè成了筛子。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这里是宫家,他们敢动手么?就算动手,在宫府,不管他们有多厉害,都讨不到好去。
夏夜嘴角突然勾起浅淡的笑意,淡淡道:“宫七爷,我也提醒你慎言,否则,很有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话落,一根银针便闪着寒芒袭向宫裴炎脚踝,同一时刻,一道翠绿藤蔓散发着幽幽绿光,向宫七缠绕而去。既然宫家想要看他们吃瘪,那么,她当然要好好回敬他们一番了,免得让人以为他们是好捏的软柿子。
宫裴炎很快便感觉到了危机,他心底一凝,想要反击,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一动也不能动,等他能动之时,银针已经shè入脚踝,他只感觉全身一阵发软,整个人瞬间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