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妥?”
左丘澜眨了眨眼:“奴婢只是府内的小小仆人,奴婢与将军相处时应当顾忌一下规矩与身份。”
“这也要顾忌那也要顾忌 , 若不能随心所欲,人生还有什么意思?”景容按住左丘澜的肩膀 , 眉目深沉得锁定她。
而那手 , 确是在颤,那眼 , 竟含了泪光。
那时在宫道上 , 他握住宫中管事姑姑挥向她的鞭子,将她拉去梧桐树林中。
也是这般的对话。
她 , 果然还是她 , 并且是从前的她 , 只爱着景容的她。
“将军怎么了?”左丘澜慌忙拿出帕子去擦景容眼角的泪光,“是奴婢说错话了么?”
景容一把握住左丘澜的手,将那双手白皙柔软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吸了吸鼻子,低唤一声:“澜儿。”
这一声澜儿让左丘澜瞪大了双眼 , 她愣怔着呆呆站立在景容面前,不可置信地盯着景容看。
半晌 , 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将军方才,方才说什么?”
“澜儿。”景容收起了方才那一瞬间的泪光 , 再次露出灿烂明亮的笑。
天哪!
她中了什么好运,让老天如此眷顾自己?
将军今日、今日、今日真是太太太太太……
看着她呆愣的样子,景容心中一动 , 微微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直视。
“将军……将军……”左丘澜紧张得浑身僵硬,脑中空白一片。
视线被阻 , 景容倾下身子 , 挡住了她面前黄橙的夕阳 , 覆上了她的chún。
四片chún瓣刚略微有一丝相碰,左丘澜不知怎么 , 忽然本能伸手一把将景容推开。
空气凝滞了。
景容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左丘澜自己也错愕了。
“对、对不起将军!”左丘澜慌乱起来 , 她明明喜欢将军那么多年,方才那一刻,不是她梦寐以求的么?
景容吸了一口气,对着她笑了一笑 , 摇了摇头:“没关系 , 是本将吓着你了。”
“不、不是的将军 , 奴婢、奴婢很喜欢将军!”左丘澜脱口而出。
左丘澜很喜欢将军 , 左丘澜很喜欢将军,左丘澜很喜欢将军。
这句话像是被刻入她的骨髓一般,梦醒时分 , 脑中一片空白 , 唯有这句话缓缓响起。
景容依旧对着左丘澜笑 , 却有些勉强和苦涩:“本将知晓。”
左丘澜的眸光亮了起来:“那,将军喜欢奴婢么?”
“喜欢,很喜欢。”景容伸手将左丘澜拉入自己的怀抱 , 将脑袋抵在她的发顶。
左丘澜此时如吃了蜜一般的甜,真好,世间怎会有如此好的事呢?
她喜欢将军,而将军也恰好喜欢她?
“来,澜儿,坐在这。”景容放开她,将她拉到书桌的椅子上,让她坐下。
左丘澜不明所以地坐下,困惑地问景容:“将军要奴婢做什么?”
景容只让她稍等片刻,便匆匆往书房深处走去,回来时手中拿着个用黑布包裹得严实的东西。。
“这是什么?”左丘澜好奇。
景容将那东西放在书桌上,打开黑布 , 露出一个锦盒,再打开盒子 , 原是一根玉笛 , 还是镶金的,jīng美异常 , 玉管和金片上的雕刻虽细小却栩栩如生。
“这是本将去年在征战中获得的战利品 , 从塞北带回。”景容将那玉笛递给左丘澜:“给你!”
左丘澜很是尴尬得挠了挠头,不知该不该接那东西:“可是将军 , 奴婢不会吹笛呀。”
而且 , 这似乎有些太贵重了。
景容微微一笑 , 只问:“只需告诉本将,你喜不喜欢?”
“喜欢!”左丘澜回答得干脆。
如此jīng美的乐器,任谁都会喜爱的吧?
景容露出满意的笑容:“那么,明日为你请一个师父如何?”
他将玉笛收入锦盒,放在左丘澜的手边。
“啊?”
左丘澜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