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睡着了。
秋夕稍一动作 , 皇帝便不安分起来 , 怕惊醒他 , 秋夕只好忍耐着。
躺在这张龙塌上,崇政殿的一切尽收眼底。殿内的每一件陈设都jīng美奢华,而这奢华宫殿的主 , 这天下的主 , 过得并不开心。
秋夕从未见皇帝的脸上露出过笑脸 , 哪怕是小时候,他总是一副yīn郁的模样 , 即使是面对他的父皇与母后。
只有在习文练武的时候,皇帝的脸色才不会那么yīn沉,彼时的他是认真的,琥珀色的眸子里会露出合乎孩童的探索兴味。
几只烛火逐渐燃尽,当最后一只熄灭时,崇政殿内一片黑暗。
唯有炭火发出微弱的光芒,秋夕看着那些微小的红色小火星,眼皮逐渐耷拉下来。
转醒时天色未亮,迷迷糊糊中感到一只温热的手在抚摸自己的脸 , 秋夕残留的睡意顿时全无。
她大张着眼,皇帝不知已经醒了多久 , 秋夕断定此时的皇帝已经恢复如常 , 因为他的嘴角正挂着让她脊背发毛的微笑。
“你明白孤此刻的感受吗?”皇帝的手滑落到秋夕的chún上。
秋夕偏过头躲避:“奴婢不知。”
“是兴奋。”皇帝掰过秋夕的下巴,“心中惦记了好多时日的猎物 , 一觉醒来 , 就在身下。”
不好的预感升起,秋夕挣扎着要坐起。
皇帝并不给她挣扎的机会 , 迅速将她的胳膊举过头顶交叠 , 用自己的中衣扣紧锁死。
“孤说过 , 希望你同意,因为孤不想每次都这样。”
秋夕挣扎着,双眼酸涨,她答应过景容的 , 如今景容在外征战,而她却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
“奴婢真的不懂 , 皇上有莹嫔与乐嫔两位嫔妃 , 若不够,皇上完全可以拥有更多,为何皇上要为难奴婢?”
皇帝并不接话 , 但秋夕似乎说到了他的痛处,他一手卡住秋夕的下颚,迫使她仰头 , 接着狠狠碾上她的chún。
口腔被皇帝的舌侵占 , 他肆虐地攻城略地 , 而秋夕毫无招架之力,防线被一道道冲破之后 , 秋夕的身子跟着瘫软,口水从嘴角无知觉地滑落。
这个疯狂霸道的吻持续了很久 , 直到秋夕由于窒息而有昏迷的迹象,皇帝才放过她。
他擦着自己嘴角的黏腻,看着瘫软在床上的秋夕 , 倾身解开秋夕手腕的捆绑 , 当看见上面缠着的白布被血染红时 , 皇帝的神色一顿 , 只吐出三个字:“滚,立刻。”
由于身子酸软无力,秋夕当真是狼狈至极地滚下龙塌的 , 从榻上跌落在地后 , 秋夕绕到崇政殿的后门 , 迅速消失在还未亮的夜色里。
皇帝闭目斜靠在软枕上,平静的脸色下似潜藏着滔天巨浪。
“她是你唯一的女人。”不知何时 , 方询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了皇帝的龙塌前,“你对其他女人根本提不起兴趣。”
皇帝蹙了蹙眉头,没有作答。他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
“东海蘅芜岛有一种蘅芜草,极其微小,需饮血方可生长。善用药之人将此草的种子浸泡在女子的鲜血里,再植入男子的心脏中,此后,这男子必须要饮用那女子鲜血。”说及此处 , 方询忽然停了下来。
皇帝睁开眼眸,声音沉沉:“继续说。”
“若蘅芜草得不到口粮 , 便会榨取男子的心血 , 然男子的血不会合乎那草的口味,长此以来 , 蘅芜草还是会枯萎 , 蘅芜草枯萎之日,便是寄主丧命之时。”
“你从何处听来的传说?”皇帝嗤笑。
方询只淡淡回道:“此乃古书记载 , 只当是得到那本书之时已经残破 , 我研读了数月才得出此推测 , 或有不详之处,但大体如是。”
皇帝把玩着大拇指的那只玉扳指,神色晦暗不明。
一个白发白须、整日疯癫嬉笑的脸浮现在皇帝的脑中。
百里晋那老儿,没有理由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