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若不愿离开,这段时间我便好好陪伴大姐,尽做妹妹的心意。”秋夕并不试图说服祝槿,她知道,若想离开,祝槿总会有办法。
因为每一个南楚来的女子都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势力。
“祁儿,还好么?”祝槿终是忍不住问道。
提起皇帝 , 秋夕强颜欢笑地点头:“大姐放心,皇上很好。”
祝槿的眸子一瞬间闪亮起来:“真的?他可曾立后?可曾生子啊?”
“不曾立后 , 有了一个皇子。”秋夕的心越发揪紧。
“我的孙儿好么?多大了?”谈及此 , 祝槿越发激动。
“算来也有五个月了,皇上亲自抚养他 , 一切都好。”秋夕干笑的脸有些绷不住 , 立即转了话题,“大姐 , 我去烧点水 , 帮你沐浴。”
说着便起身 , 不等祝槿回答,脚步浮虚的出了殿门。
祝槿看着秋夕离开的背影,心中起了疑惑,这样的行走姿势 , 很像是产后调理不济留下的后遗症。
小九在宫里,定是吃了不少苦吧。
殿内温暖 , 宽衣解带 , 一身wū垢尽除,却祛除不了一脸的脓疮、满头的灰白。
秋夕细细梳祝槿长及脚踝的发:“大姐 , 盘个发髻吧。”
“好,小九,给我找面铜镜。”祝槿点头 , 微微扬起嘴角。
秋夕梳头的手一顿 , 揶揄道:“整个南宫早已被我翻遍了 , 不曾看见过有铜镜。”
祝槿明显失落起来,神情无聊地拢了拢自己垂在xiōng前的发,又露出一丝笑看向秋夕:“我老了么?”
“没有。”秋夕摇了摇头。
“是否还算是粉面桃腮啊?”祝槿又问。
“算。”秋夕笑着点了点头。
“依旧明艳动人么?”祝槿满目期望的看着秋夕。
“是……”看着祝槿脓疮遍布的脸 , 实在不忍,秋夕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祝槿很开心 , 又笑了,絮絮叨叨说道:“当年的后宫,我是最美的 , 如今老啦 , 也应该是最有姿色的。”
“大姐不过三十有五 , 正当年 , 您一直都是艳压后宫的。”秋夕附和道。
祝槿曾经的长相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一点儿不为过。
皇帝是秋夕见过长得最jīng致的,身上每一根线条,每一块肌肉都是赏心悦目的 , 但作为皇帝的生母 , 祝槿的美貌更甚。
银屏宫里 , 桃红的轻纱在雾气缭绕中微微轻漾,硕大的温泉池中一女子背对入口 , 黑长的发披散,发丝顺着纤细雪白的背部没入池水中。
莹嫔伸手捻起一片殷红的花瓣,吹了吹花瓣上细小的水珠,红chún慢条斯理地吐出一个字:“说。”
“回禀娘娘,左相已经查明,在皇上密室中的是一名女子,乃是昔日安宁侯长女秋水。”织星的声音很小,“据探子说,她只是一个活死人 , 但皇上在想办法医治她。”
“秋水?”莹嫔细细回想着这号人物,“那贱婢的姐姐?”
“是,她在及笄之后便被安宁侯从宫里接回了府 , 所以娘娘对秋水不熟悉 , 奴婢给您带来了她的画像。”织星缓缓展开手中的绢帛。
画中人有着明亮晶莹的眸,小巧高挺的鼻 , 丰润殷红的chún , 乌发如云,肤如白雪 , 端庄优雅 , 堪称绝色。
“像 , 像那贱婢,这双眼较那贱婢还是缺了几分神韵。”莹嫔淡淡评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