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宋麽麽探头探脑的进来,见到俞姨娘,笑喊了一声:“姨娘。”
俞姨娘看了她一眼,道:“什么事,进来说吧。”
观音和观月见到宋麽麽,也停止了打闹,端端正正的坐好。宋麽麽走进来,恭敬的对俞姨娘、观音和观月各行了一礼,然后为难的看了一眼屋里的丫鬟。
俞姨娘对自己的丫鬟萱草使了使眼色,萱草会意,挥了挥手带着屋里的丫鬟出去了。然后宋麽麽才开口道:“太夫人院子今日放了一批丫鬟出去,除了亲近的几个丫鬟,其他的都打发到庄子上去了。”
俞姨娘见她说的是这个,大失所望,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她这是给昨天的事找补呢,这种事她也做了不是一次两次了。”昨天院子里这么多丫鬟听到她骂侯爷不孝,她就是为了侯爷,今日也要将这些听了不该听的话的丫鬟打发出去。
俞姨娘哼了一声,不屑道:“她向来是火上心头就口无遮拦,事后再来找补。她也就这点本事了,她若真有本事,也不会将侯爷教养得连一个没了生母的庶子都比不过……”
永安侯府是靠军功起家,势力都在军中,结果现在继承父志在军中效力的却是侯府庶出的二老爷。若不是当今做皇子时,侯爷做过当今的伴读,多少跟当今有点交情,若不然,只怕侯爷连这个爵位都坐不稳。
俞姨娘还想再讽刺几句,只是想到一对女儿都在这儿,永安侯是她们的父亲,倒是也不再说了,只是吩咐宋麽麽道:“太夫人放了多少丫鬟,给她补上去吧,她若不放心我,想要自己找,也由得她。”
反正丫鬟进了府,她有的是办法拉拢。现在侯府的后院在她的掌控之下,新进的丫鬟又对她没有多少忠心,识时务的都知道该靠向哪一边。
宋麽麽道了一声:“是。”接着顿了一会,又犹豫着道:“还有一件事……”
俞姨娘抬起头来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宋麽麽继续道:“太夫人偷偷让人送了信出府,信是给大少爷的,太夫人在信中告诉大少爷夫人病重,让大少爷速回。太夫人大概是信不过府里的人,没有直接走门房,而是让平儿送到冯家去,让冯家的人去送信,平儿将信交到了老奴这边来。”
俞姨娘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冷敛起来,对宋麽麽道:“信呢?”
宋麽麽将信从袖子里面拿出来,双手递给俞姨娘。俞姨娘打开看了几眼,然后就捏在手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观月见了,拉了拉俞姨娘的手臂,道:“把信给我也看看。”
俞姨娘把信递给程观月,程观月看了几眼,然后骂道:“那老太婆,花样儿倒是多。”说着想到还在外面流浪的程观廉,又接着骂道:“那个人怎么还没死在外面,真是个祸害。”
程观月将信递给观音看,观音却没看,而是直接给回了俞姨娘。
程观月问俞姨娘道:“姨娘,这件事该怎么办?”
俞姨娘道:“这件事自有我和你弟弟处理,用不着你操心,你好好生你的孩子。”说着将信折起来放回信封里,递回给宋麽麽,接着道:“把信拿回给平儿,让她依照太夫人的吩咐送到冯家去。”
程观廉自被侯爷赶出侯府后,便不知去向。她知道程观廉有送信回来给冯氏和程太夫人,程太夫人在别的事情上靠不住,在这件事上嘴巴倒是十分的紧,竟然半点都没透露出程观廉的行踪来。而冯氏是程观廉的母亲,就更不用说了。
那老太婆不是想让程观廉回来吗,正好,她还怕找不出他来。她既然给了她这个机会,她怎么不好好利用。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当年冯氏若不是想看她生不如死,想看她在青楼里被男人侮辱然后留下了她的命,哪会有她的今天。她不会学冯氏,给自己留下后患的机会。
宋麽麽得了吩咐,道了一声是,然后出去了。
而观音却像是没听到俞姨娘在说什么一样,垂下眼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