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他,最不缺的便是权和钱了。
手握摄政大权,背靠的是大齐首富,她要的,他都能许给她。
这本也没什么,他本就有意报她的恩情,以钱答谢,最简单不过了。
只是听到她这般说,墨冥辰心里多少还是有几分失落的。
秦月瑶没想到他答得这般爽快,还问她所求为何?
这话,她倒不好回答了。
她的确喜欢钱,那是能让人过上好日子的东西,谁不喜欢?
可是她喜欢的是凭自己本事赚来的钱,当初救人,她是怀着七分好意,三分愧疚才救的,并没有想过日后能得什么报答。
何况,要论恩情的话,她欠阿辰的还少?林中遇袭,他为了护她周全,差点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殿下既然这么有诚意,便把那枚苍狼扑蛇的戒指送我吧。”那模样奇特的尾戒,当初他本也是打算送她的,只是那会儿她怕那戒指贵重,对他也有重要的意义,所以没收,如今见他也没戴了,想来也只是一个饰品而已。
自林中一别,如今再见,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秦月瑶是知道的,他再不是从前那个什么身份都没有,住在她家,会给她当苦力,当车夫,陪她和孩子们做那些琐碎家务的黑脸汉了。
那时的落魄,想来这位尊贵的郡王也是不愿再想起的。
要了那枚戒指,只当是给过往半月的珍贵回忆留个念想,也当是给此事彻底画上一个句号吧。
墨冥辰愣怔了一下:“你要狼璋?那东西我留在京中,未曾带在身上,你若想要,隔两日我着人去取。”
当初不是说那东西不是纯金的,她看不上吗?怎么这会儿又惦记上了?
回朝之后,碍于身份,那枚狼璋他也没再戴过,如今还封了留在摄政王府里,一时倒也没办法给她。
“我也只是与殿下说笑罢了,并不是真打殿下那枚戒指的主意。殿下三番五次救我与两个孩子于水火,这份恩情,我们都感怀在心,如今得见殿下无恙,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秦月瑶站了起来,俯身朝墨冥辰作了个礼,“本该好生谢过殿下才是,只是今日实在是家中事急,外面还下着雪,我怕云深担心,也怕徐大哥找不到我们,便先告辞了。”
这一口一个“殿下”,还又是答谢又是作礼的,墨冥辰站在那儿,瞧着她这般,没有开口。
秦月瑶将身上的披风取了,递给了他:“雪大天寒,殿下又奔波了一夜,实在不敢劳烦相送了,我去驿站雇个马车就好,殿下也好生休息吧。”
虽说戴着个面具吧,可瞧瞧眼睛都熬红了,他昨晚带着她们雪夜狂奔,折腾到现在都没合过眼,想必是累着了的。
君修远刚刚叫他
送她们,可秦月瑶不愿再让他劳累,也不敢再让他劳累,她身上带着钱,驿站有马车,回去也是方便的。
墨冥辰抿唇,伸手接了那披风,依旧没有言语,只是看着她再朝自己作了个礼,便半分不留恋地转身往外去了。
恭敬有礼,分外疏离。
这是他最怕的,也是他先前一直犹豫着不愿与她开口道破身份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