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给过去一个了结了,他不可能一辈子活在过去,活在董歆的阴影之下。该做的,该弥补的,他都做的够多了。他的人生应该要重新开始了。
车子一路行驶,周遭的景色却越来越荒芜,明显不想是去酒店的路。傅竞舟觉出了不对劲,看了一眼司机,又瞧了一眼坐在身侧的人,问:“你们准备带我去哪儿?”
没人回答他,这些人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目视前方,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是季程。
旁边的人,突然拿出刀子,抵在了他的脖子上,看着他说:“知道该怎么说?”
傅竞舟看了他一眼,接起了电话,“喂。”
“算了一下时间,你应该到了,怎么样?到酒店了吗?”
“还没,在路上。”
季程说;“嗯,你先在酒店休息,我可能要半夜才到。你等我啊。”
“知道。”他的回答简洁明了,“没事我挂了。”
“傅哥,你真的是去酒店吧?”
“当然是真的,酒店是你安排的,不信一会你自己打个电话问问就知道了。”随后,他用一种十分慵懒的口气,说:“我有点累,要休息一会,先挂了,你到了再给我电话,就这样。”
说完,不等季程再说什么,他就直接挂了电话。
他侧头看向身侧拿着刀子抵着他的人,说:“满意了?”
对方没有夺走他的手机,只是收回了刀子,转而继续看向前方,不管傅竞舟问什么,他都不予理会。车子一直晃晃悠悠的前行,不知道要带着他去什么地方。
傅竞舟也不再多问,既然到了这里,他自然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做了最坏的打算。
车子在山路中穿行,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停住,把傅竞舟推下车之后,就自顾自的开走了。
道路偏僻,荒郊野外,一眼望过去,是连绵的高山,这种路上很少很少能碰上一辆车子。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但也能猜到是谁。
顾青岩在电话那头笑了笑,说:“倒是很听话嘛,看来,你真的很在乎宋渺渺这个女人。”
“说吧,把我丢在这里,要做什么?”
顾青岩到也不卖关子,说:“你来不就是想救宋渺渺吗?我告诉你,宋渺渺就在你眼前这座大山里的某一棵树上。你可要抓紧时间哦,如果太晚,我怕她倒掉太久,脑充血可就不好了。”
他一边说一边笑,“你们不是很相爱吗?那应该心灵相通,她在那一颗歪脖子树上吊着,你应该一下子就感应到了。你的女人是死是活,就看你的本事了。”
说完,他就直接挂断了电话,一点儿提示都不给他。
傅竞舟回拨过去,也是无人接听。
眼前这连绵的群山,那么大的范围,人到了里面都会迷路出不来,更别说在里面找人了。
然而,此时此刻,他现在除了义无反顾的进去找人,没有其他任何办法。顾青岩不过就是想整死他而已,他只要越惨,他就会高兴。而他现在唯一能够放心的就是,顾青岩无论如何也动不了宋渺渺一根毫毛。
总归,经过一番折磨,他还是能够见到宋渺渺的。
他看了一眼手机,幸好在飞机上他充了电,手机电量满格。他将手机放好,旋即跨过围栏,小心翼翼的往下走,进了山林。
……
宋渺渺睁开眼睛,四周很黑,只前方从缝隙里透进来几缕光,她的双手反锁在身后绑着,她现在的姿势好像是坐姿椅子上,但她屁股后面并没有椅子。
她整个人是倾斜着的,脚尖顶底,就像是被人挂着一样,脑袋稍稍往下,头皮就一阵疼,原是他们用绳子吊住了她的头发,身子往后,屁股就挣扎一样疼,屁股下面可能放了针头。
这就是传说中的头悬梁锥刺股。
许是被这样绑了很久,她的手脚的都发麻了,连带着脑袋都感觉一阵阵的麻,仿佛钻进了无数的蚂蚁,不停的小口咬着她的神经。她的头又疼又麻。
四周围静悄悄的,她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缓慢却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