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宋渺渺活着回来,换而言之,算不算是正室回来,而我只能退居小妾的位置?可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只能一夫一妻,那竞舟这样算不算是重婚呢?我想了很久,我怎么也想不通。妈,你来告诉我,我现在的身份算是什么呢?”
她说着,脸上虽挂着笑,可眼眶却慢慢的红了起来。
“悦桐,你也该清楚,在法律上,宋渺渺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她的身份,包括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注销了。不管怎样,我们傅家是绝对不会再重新接受她一次,现在只是特殊情况,你应该明白的。”
“我明白,这几天,我越来越明白一件事,当初竞舟对外宣布丧偶,其实他是在用这种方式保护她,不是吗?”
话音落下,气氛微凝。
钟秀君深深看了她一眼,笑着点头,不再与她兜圈子,“那你现在想怎么样呢?公司的事儿,我想你应该也听说了,竞舟被警察带走,保释不出来。我来就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帮个忙。”
沈悦桐伸手盖住了她的手背,轻轻的捏了一下,说:“妈,竞舟是我老公,他出事我必然是赴汤蹈火要帮他,我心里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家庭和睦,丈夫爱我,家人不弃。说到底现在我们才是一家人,我不想因为别人而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这样不值得,您说是不是?”
钟秀君自然是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谁也不喜欢被人制衡的感觉,钟秀君他们这样的人更甚。她心里虽不痛快,可为了大局着想,她再不痛快也只能忍着。
她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笑了一下,说:“那是自然。”
……
宋渺渺再次醒来是被热醒的,那种制热的感觉,好像是有人把她放在了烤炉上,热的她根本躺不住。
她浑身没什么力气,脑子也昏昏沉沉的,她动不了,也发不出声。
脸颊贴在地上,感觉皮肤都要被烧焦了。
“救命……放我出去,放了我……”她艰难的翻了个身子,视线一片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听到开门声,紧接着就有人过来,把她架了出去。她已经完全没了反抗的能力,任由他们拖着,进了一个没有窗户的密室,再次被绑到椅子上。
跟前是一张简单的方桌,对面是那个带着刀疤的男人,他双手抵在下巴上,啧啧了两声,说:“一天过去了,根本就没有人记得你。”
“你到底是谁?”她半睁着眼睛,垂着头,又干哑的声音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叫谢铭,我和你爸曾经是非常好的朋友,但现在是死敌。要不是你爸爸,我怎么会沦落到今天?我的老婆孩子又怎么会被逼到跳楼?你知道一个人从二十几楼跳下来,脑袋落地是什么样子的吗?你见过脑浆四溅吗?我都见过,亲眼所见。”他扬了一下嘴角,笑的阴森可怖。
其实对于当年的事儿,宋渺渺知道的并不是那么清楚,只知道整个公司都被掏空了,家里没钱,不但没钱,还有很多外债。都说骆驼死了比马大,可他们宋家,是真的干干净净,不但什么都没有了,还无端端的多了许多仇家。
她一直以为那些仇家,都是宋江南带回来的,但如今一想,就算是宋江南带回来了,也不至于赶尽杀绝。
她拧着眉头,深一下浅一下的呼吸着,好一会,才开口,道:“当初的事儿,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现在揪着我不放,有什么用?我是无辜的,我甚至都不认识你。”
“没关系,你只要是宋怀鲁的女儿就可以了。”
“放了我,放过我……我现在是傅家的人……他们很快就会找到我的……”
谢敏啧啧了两声,摇了摇头,一副十分不忍心的样子,说:“我便实话告诉你吧,我原本以为你们宋家真的都已经死光了,要不是傅家的人告诉我,你还活着,你说我现在怎么可能抓到你?动脑子好好想想吧。”他说着,伸手用力的戳了戳宋渺渺的脑袋。
“你竟然还指望傅家的人会来救你,真他妈是可笑。”
宋渺渺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
是啊,傅家的人怎么会来救她,她若是死了,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不知何时谢铭走到了她的身侧,一只手抚在了她的小腹上,笑着问:“听说你怀孕了?”
他的手触上她小腹的瞬间,她整个人便一个激灵,瞬间就清醒了过来,猛地坐直了身子,瞪大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