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乐不知自己的一番‘好意’刚刚开了个头,便被对方想歪了。
“小和尚,你还是多背一些经文再出来‘行善积德’吧。”张晚归悄然抬起左手,拍了拍可乐的肩头,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小僧自幼除却习武练功,便是背诵经文,参悟经文,南少林三千经书,虽然不说全数背诵下来,但也不算少了。’
可乐心中泛起嘀咕,突然会想到自己方才所言,的确有些‘神叨’,对方这般说,怕是把他当成了‘冒牌’了吧。
想通关节的可乐,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之意,但语气依旧不紧不慢。
“施主却是想差了。”
“唔”张晚归心中已经给可乐定了性质,不愿听可乐多说什么,脚步悄然加快了一些,想要甩开这位“烦人”的小和尚。
好在已经到了杭州城门之前,张晚归紧走几步,验过身份文凭之后,混入人群之中,渐渐消失在可乐的视野之中。
可乐见状,心中一叹。但依旧是放心不下,忍不住动用内力,传音。
“施主,日后若是高居庙堂,执掌大权,莫要为了私仇,伤及无辜,以免造下无边杀孽啊!”
已经进了城门,将可乐甩在身后的张晚归,身子猛然一颤,站在原地不动,转身回头向城门外看去,但那里还有可乐和尚的踪影。心中一抹烦乱之意油然而生。
‘私仇?伤及无辜?’
张晚归思虑半响,悄然冷笑一声,喃喃道:“承你前半句的吉言,将来能够高居庙堂执掌大权,但后半句还是免了吧!”
读书人不信神佛,信自己!
当夜,张晚归没有睡好,一方面是因为那自称‘可乐’的和尚之言,一方面却是因为楼外后院之内,婴儿的哭闹之声时不时响起,扰乱了他的清梦。
第二日上午,张晚归、朱德芳、阿福三人用过早饭,乘坐马车,向码头而去。午时初,商船准时出发,沿着大河向北而去。张晚归昨夜没有睡好,在甲板上没待多久,便回船舱补觉去了。
因此不曾看到大河西岸,一位麻衣僧袍的和尚沿着河岸,同样向北而去。
可乐望着北方天边,只有自己能够看到的浓郁血光,年轻的脸上带着愁苦之意。不期然可乐想起昨日在杭州城外,偶遇的那名年轻读书人,深深叹息一声。
去岁他在杭州城外,破去魔障,境界大进之时,却是不知为何,觉醒了‘第三只眼’,此言与佛教经文之中,记载的能看到因果、功德、业力的天眼类似,但却有有些不同。
世人皆有功德、业力,但在可乐‘眼’中,寻常而已,多是随手助人或者杀生吃肉产生的,但那位书生不同,未来身上既有让可乐心生敬佩的无量功德,又有无边的业力,两者虽然都还未真正产生,但都足以让可乐注意。
‘说起来,自己跟那书生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乐苦笑一声,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空无一物,但他分明能看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