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闻言,却不动容,只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半响,这才抬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道:“请这位年轻人下去,单独设一营帐,莫要让众将士知晓。”
“是”一位守在帐边的亲卫轰然应命,来到青年人身侧,侧身示意。
名为郑嵘的郑氏子弟在亲卫上前之时,便已经起身,抱拳以礼,而后毫不犹豫的转身,跟在亲卫身侧出营而去。
此时帅帐之内只剩下马老将军以及那位马家的青年校尉。
青年校尉站在营帐中央,心中有些踹踹。
“说吧,你又是亲迎,又是拉线的,得了郑家多少好处。”老人猛然脸色一变,寒声说道。
“大伯”校尉猛然跪下,脸上露出些许惊慌之色,急忙唤了一声。
“军营之内,叫我将军。”马老将军,脸上寒霜更甚,打断说道。
“将军”
“若不是此事对我西凉乃是一桩好事,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沾手此事。”
“那郑氏送了千两纹银于我,言明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银子我丝毫未动,就在我的营帐之内,本就打算等将军见过郑家人之后,拿出来充作军饷的。”校尉低下头颅,急忙辩解道。
“你这臭小子,跟那位叫,叫什么来着。”
“郑嵘”
“对,郑嵘多学学,既然做出了决定,虚什么!怕什么!你爹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个不成气候的东西。”老人越说越气,看青年的眼神也愈发不善。
但那校尉却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心神大定。自己这位大伯若是认定你错了,便会二话不说直接军法处置,是杖责还是杀头,不会多说一句。这般大骂,便是无关痛痒了。
“我爹可是您弟弟。”校尉抬起头,突然谄笑了一声。
老人一时无言,顺手将手边的酒杯摔了过去。那酒杯摔在校尉肩头,碎了一地,但那校尉脸色反而更加晴朗了。
“哼”
“若此事成了,给你记一功,官升两级。”
校尉闻言,心中一喜,还未来得及道谢,便被老者接下来的话揶了回去,化作了苦色。
“若不成,麻溜的给我滚回家,别在我眼前丢人现眼。”
“还有郑家给你的好处,充作军饷。那千两纹银,你自己送到该送的地方,别让我发现短了一丝一厘。”
“好了,下去吧。”
青年校尉闷声谢了一声,起身向外走去,临出门之前,突然转头,给老将军做了个鬼脸,而后一溜烟,颠儿了出去。
只剩下老将军一人之时,老将军这才脸上挂起笑意,以他的老奸巨猾,呸,不对,是英明神武,怎么会看不出此事的真假。
换句话说,丰都、临水二县本就在老人开春之后的突袭计划之内,到时候是真是假,自然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