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亲死后,因为不是罗家过门的媳妇儿不能葬入罗家的祖坟只能掩埋在荒山野林之中,”阿兰说到这里眼神不觉黯淡下来,“那是第二天,晴。”
板车的木轮在凹凸不平的青石板上缓缓行走着,旺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伸手将改在板车尸体上的白布拉扯了些,对着身边的根婶子说,“婶子谢了,没想到到了最后你还愿意过来送着姑娘一程。”
“都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有什么谢不谢的,”根婶子看着板车上冰冷的尸体,“只可惜这孩子就是命苦,想当初都以为他会是我们村子里出类拔萃的姑娘,却不曾想到落得如今只能葬于荒野之中,落得魂魄无处安身。”
旺福听了这话只是轻叹一声不再接话。
旺福昨夜抱着熟睡的孩子在阿朵冰冷的尸体前坐了一夜,那屋外瓢泼的大雨好像也在为这个命苦的女子哭泣着,一夜未停,淅淅沥沥让人心碎。
“生前命中多劫难,却总归到最后能落的一把黄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旺福看着阿朵惨白的脸苦笑着,“你放心,这孩子不管到底是谁的,我都会抚养她长大。”
嘶嘶——
忽然有什么声音从屋子里传来,旺福猛然回声警惕地看着房间四周,然而却空无一人,只有那烛台上的蜡烛随风摇曳着,忽闪忽闪时明时暗。
可能是幻听吧。
旺福轻叹一声走出了房门外。
昏沉沉的房间里,盘旋在深处的帘子后,一条修长的身子慢慢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