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睡,睡了就意味着死亡。
嘴唇在牙齿的摩擦下渗出了鲜血来。
耳畔的鼓点伴随着诡秘的吟唱声,好似一双双巨大的手,撕扯着每个人早已筋疲力竭的紧绷神经。四个彪形大汉赤裸着上身走上了绞刑台,十字架形状的木桩拔地而起,前后左右各一大汉抗住,朝着河边缓缓的走去。
胸口的鲜血沿着木桩的纹路在地上溅起一滩有一摊鲜红色的莲花。
滴答,滴答……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来,河沿上先是一束微弱的烛光,一条木筏渐渐浮现,被削的干干净净的木桩子,用染了色的红草绳捆缚着,四角各一根长长的竹竿,腾空又是四条绳索连接着,大大小小的黄色符纸错落有致的贴在绳索上,在风沙中相互拍打着各自的身体。
莫兰被结结实实的帮着,放在了木筏的正中间,又是一个大汉伴着两块石头,在莫兰的双腿上绑住,莫兰清楚,这是让她早日见了那“河神”的加速器。
“送亲喽!”抹着白面脸的巫师大吼一声。
水中点点涟漪,一艘木船缓缓靠近,那船夫拿出一根绳子来将两船绑住,船桨慢慢滑动,载着莫兰,朝着河水的深处慢慢地靠近,越来越靠近。
岸上的火光依然在冷漠而无声的炙烤着大地,漆黑一片的水面上,唯有那轻微的划船声从远处传来,似乎还能依稀听到一些,却是已然模糊不堪。
那木筏上一丝丝的微亮光芒在漆黑的夜里好像一只眼睛,忽闪忽闪,忽明忽暗,映照着头顶上这乌云笼罩下微微露出端倪的月亮,深蓝色的苍穹,此刻多的却是一丝丝的敬畏。
深蓝,紧紧的压抑着每个人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