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衡没有说话，眯着眼睛看着她。方咏琳一手稍用力按下他的胃部，一瞬间的刺痛让周子衡倒吸一口冷气，他抓住方咏琳的手：“你干吗？”

方咏琳只觉得周子衡的手冰凉得可怕，手心湿漉漉的全是虚汗，她不由来了气：“你都痛成这样了还逞什么能啊？！为什么不去医院？”

周子衡一下子挥开方咏琳的手，正准备拨打120的手机也随之掉落在地，周子衡居高临下看着她：“你这算什么意思？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你的可怜。为了一个钟夏东你费不着这样，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方咏琳想朝他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撕裂了，只是固执地站在原地看着周子衡，眼中是泫然的泪光。

周子衡看着她，眼中涌动着各种情愫，他很想俯下身狠狠地吻着方咏琳，将自己的痛自己的血腥一并带给她，可看到她眼里盈盈的泪光他就动不了。

周子衡的声音有点喑哑，透着浓浓的苦涩：“你知道吗？如果你不爱我就不要来招惹我，每一次你都给我希望，在我要放弃的时候……你不要给我希望。”

方咏琳听了周子衡的话动作生生顿住，她良久看着周子衡，终于转身离去。

没走几步周子衡忽然大力地从后面抱住她：“你敢走！”

或许由于大力的震动和压力，方咏琳的泪水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肆无忌惮地流了满脸，她转过身对着周子衡，周子衡眼中的痛意清晰可见，方咏琳受不了，明明是他对不起她，可看到他难受她还是会心痛。

她想推开周子衡，可周子衡固执地抱着她不放手：“你休想再离开我，你想都别想。”

方咏琳看着他垂下眼睛：“你胃不好，我给你按按。”

方咏琳扶着周子衡走向沙发，周子衡似乎刚刚已将体力透支，他闭着眼呼吸沉重，整个人几乎是陷进了沙发里，看上去更加瘦削和疲惫。

方咏琳看了一圈四周，这里并没有毛毯，她将周子衡脱在门口的西装拿来替他盖上，又脱了自己的小外套盖在他身上，周子衡想也没想推开：“我不冷，你自己穿上。”

“你别说话了，休息一会儿，你额上全是汗。”方咏琳抽了几抽餐巾纸替他擦汗，他的脸色惨白得可怕，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可他刚刚竟还有力气和她怄气。

方咏琳一直觉得周子衡的忍耐力惊人，就连痛到咳血时还要和她吵。周子衡听了转开脸，终于安静下来。

方咏琳拿过他的手，替他卷起衬衫的袖子在他手腕上摆弄了半天，一边掐一边问：“这里，还是这里？我这样掐有没有酸胀的感觉？”

周子衡疼得冷汗直冒，只觉得眼前白晃晃的一片，他不想让方咏琳看出，故作轻松地问道：“你还会按摩？以前我怎么没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