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个五军都督府的斥候高叫着冲到三人面前,纳头便拜。
他双手将一张签字画押的卷宗举过头顶,大声喊道:“启禀王爷,徐大人已在刘府彻底侦破唐久光灭门案、国库贪腐案、经年走私案、万贵隆遇害案和户部三大人的连环刺杀案,现正带人围剿匪首,驸马都尉岳尚!”
“好!”
听闻此事,裕王和肖进武异口同声,拍手叫好。
陆华瞳孔一缩,一把揪住那位斥候,震惊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斥候连忙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陆华这才放开他的衣领,震惊地喃喃自语:“案子破了?案子破了?怎么会?明明一点头绪都没有,怎么突然就破了?!”
裕王从斥候手中接过那份卷宗,粗略地扫了一眼便递给陆华,笑道:“老大人,谁说咱们一点头绪都没有?
其实徐锐早就看破了其中的关键,只是为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掉幕后黑手,这才秘而不宣,这份卷宗写得清楚,您一看便知。”
“什么?真有此事?”
陆华难以置信地接过卷宗,卷宗上写得正是徐锐抓获刘浩飞的过程,以及徐锐的案情推理及相关证据,十分详实。
他才刚刚看了几行字便立刻瞪大了眼睛,好不容易等他全部看完,一把拉住裕王道:“不对,上面说得不全,王爷还有事瞒我。”
裕王好似知道陆华会有此一问,笑着和他解释起来龙去脉。
原来早在查案之初,裕王便察觉到此案绝不是简简单单地想要引起太子与辽王的对决,事情闹到这种地步,若是他无法迅速查清此案,或者留下一两个破绽,幕后黑手便会利用此案将他也扳倒。
所以,对方想要的不是一石二鸟,而是一石三鸟,用这一连串奇案同时毁灭三个王爷。
发现不妙的裕王连夜找到徐锐密谈,那一晚两人开诚布公地讨论了案情和时局,徐锐也基本锁定了刘浩飞的内奸身份,暂时排除了对裕王的怀疑。
徐锐提出眼下案情千头万绪,若是想从一个点切入,对方必然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举动扰乱视线,到头来的结果便只能是线索越查越多,案情却越发不明。
于是二人秘密定下了这招“引蛇出洞”的妙计,目的就是为了让对方自投罗网,彻底打乱对手的布置,快刀斩乱麻。
陆华一言不发地认真听完所有内情,先是朝裕王深深鞠了一躬,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王爷与徐大人另辟蹊径,锐不可当,果真剑走偏锋,直指命门。”
说着,他摇头苦笑道:“看来老夫是真的老了,不但手下里出了内奸,而且竟一点也没帮上二位,惭愧,惭愧啊。”
肖进武看出陆华不是说客套话,而是真的有些心灰意冷,连忙劝道:“老大人说得哪里话?要没有您坐镇,乱匪如何会这般乖乖上钩?”
裕王也笑道:“老大人不必妄自菲薄,您可是刑部上下的主心骨,若不是您这些年呕心沥血,刑部恐怕早就烂透了,又怎会只出了一个刘浩飞?”
二人不说还好,一说起来,这个倔老头更是摇头叹气,直说惭愧。
见他心中已生心结,肖进武深怕他再多想,也不好多说。
裕王则话锋一变,换了个话头说道:“眼下案情已明,只等彻底捣毁乱匪老巢便能向父皇复命,还请肖尚书多帮衬些。”
肖进武点头道:“王爷放心,有了这份卷宗,本部堂立刻便可调集一卫兵马,保管一只苍蝇都别想逃掉。”
另外一边,鲁康与宁纤茹拼死杀出重围,逃往最近的秘密堂口,可大部分堂口早已被李邝破获,此时里面除了锦衣卫已经见不到一个活人。
无奈之下,二人只得逃往最后的中心圣堂。
那所谓的中心圣堂便是他们组织在长兴城里最秘密的所在,也是根基之处,非生死存亡不得启用,目前还未被锦衣卫破获。
只是二人在仓皇之下都没有注意到,有个忽隐忽现的身影正在远远跟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