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邝惊喜万分,再叩首道:“多谢王爷栽培,下官定肝脑涂地,不负王爷大恩。”
宝亲王摆摆手:“说错了,栽培你的是圣上,只要你为国尽忠,圣上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李邝道:“下官定不忘圣上和王爷大恩,尽心办差,为国尽忠!”
宝亲王淡淡笑道:“如此便好,我也累了,这颗回春丹本王便厚颜笑纳,银票你收回去吧,这里的规矩你知道,别让本王为难。”
“王爷清廉如水,倒是下官鲁莽,请王爷恕罪。”
李邝起身将那张五万两的银票收进怀中,缓缓退出后堂。
等他一走,宝亲王脸上的笑容顿时冷了下来。
“王爷,此人虽一句话没提徐锐,但话里话外却都在说徐锐,分明就是他的说客,您何必对他这般客气?”
屏风之后走出一个四十来岁的谋士,不解地问。
宝亲王摆摆手,笑道:“你不懂,李邝才思敏捷,在禁军之中本王就对他十分看好,徐锐让他来给本王提个醒,算是选对了人。”
“徐锐让他来给王爷提醒?”
谋士更加疑惑。
宝亲王严肃地摇了摇头:“我们那位圣上磨刀霍霍,失去了武将集团之后勋贵们独木难支,现在已经显得太招摇了一些,是该收敛收敛了。
只不过徐锐那小子也太看轻本王,以为这点小事本王真的看不出来么?”
“什么?您是说圣上想对勋贵们开刀?”
谋士震惊到。
宝亲王摇了摇头:“那倒不至于,只不过我们对南朝一败再败,虽都不伤及根本,但以圣上的脾气,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
徐锐其实只是个契机,以圣上最近的手段来看,他急于肃清内政,便是要转守为攻,对南朝展开反击,这个时候任何让他感受到掣肘的人都无异于自寻死路。”
“那咱们对徐锐?”
谋士试探着问。
宝亲王道:“哼,这个徐锐眼睛太毒,真不像个十七岁的雏啊,李家小子惹上这么个人,大概是要栽跟头了。
不过徐锐既然让李邝来给本王提个醒,便说明他没打算做得太过分,让李家小子吃个亏,长点记性也好。
吩咐下去,咱们的人静观其变,两不相帮,当务之急还是稳住太子的地位。”
同一时间,辽王的书房之中,户部尚书杜若与辽王赵壤对面而坐,四只眼睛紧紧盯着桌上的纸条,这张纸条便是徐锐让叶十给辽王传的话,上面只有四个字“百业商行”。
“徐锐这是告诉本王他打算对百业商行下手?”
辽王幽幽地问。
杜若摇头道:“他恐怕是想把刀递给王爷,等着王爷下手,这个徐锐当真油滑得紧。”
“递刀么……”
辽王眼眸之中凶光大盛:“这个节骨眼上,只要是刀,本王照单全收!”
杜若脸色一变:“王爷,太子党盘根错节,眼下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切不可操之过急啊。”
辽王摇头冷笑:“撕破脸倒还不至于,不过本王也不会浪费斩断他一条胳膊的机会!”
杜若摇头道:“王爷,百业商行是我北朝商会龙头,也是太子党的钱袋子,重要之处不言而喻,若是对它下手,怕是会激起激烈反应,最后搞不好于己不利啊。”
辽王拍了拍杜若的肩膀,笑道:“放心吧,你说的我明白,不过他们很快就顾不上这个小小的百业商行了,本王正好趁这个机会,多收点利息!”
杜若闻言一愣,惊道:“您是说……”
辽王脸上闪过一丝神秘,笑道:“我看那件事给大哥的压力太大,就快顶不住了,一旦他病急乱投医……哼哼,徐锐不是要递刀么,我便让他来点第一把火,听着,你吩咐户部……”
辽王凑近杜若耳际小声嘀咕,杜若的脸色立刻变得精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