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黑兔却是笑笑道:“圣上隆眷过重,使我声名远播于外,不料却因此招人忌恨,谤我者极多。将来与安乐侯对面时,还请项壮士当面证明,庶不失我与太师师生之谊。”项福狗连忙点头称是。
包黑兔转头吩咐公孙狐狸给项福狗好好调养腿上箭伤,公孙狐狸看了他一眼,叫马二狗和张三狗领项福狗进了后堂,自己则回房取药箱。
待他们离开后,包黑兔叫来王大狗,让他将项福狗明里疏放,暗中拘留。王大狗应下后,呈上了刚才从项福狗腿上拔下来的袖箭,道:“大人,这是南侠展昭的随身袖箭。”
包黑兔听到“展昭”二字的时候,猛地从椅上跳了起来,惊道:“展昭?……展小猫?”
王大狗点头:“小猫儿和我兄弟交往甚密,这袖箭确是他的,断不会错。”
包黑兔接过袖箭,来回抚摸,想起那只蓝皮小猫来,道:“原来是他暗中相帮。这么说来,前日三星镇留下字柬示警的,也是他所为。”
王大狗道:“前日看到字帖时,笔迹虽像是小猫儿的,但属下尚不敢确定,今日这袖箭,却是做不得假。”
另一边的赵四狗也上前道:“大人,不但是展猫儿,还有一人在暗中相帮我们。”
包黑兔好奇看向他,问:“是谁?”王大狗也是一脸的好奇之色。
赵四狗将适才在地上捡到的东西呈到包黑兔面前,两人看去,见是一颗打磨得圆润无比的黑石,只是表面有一道划痕。
王大狗见了黑石,一呆:“这……这……”
包黑兔不解,看向两人。
赵四狗道:“启禀大人,这石子名叫‘墨玉飞蝗石’,是江湖上人称‘五鼠’之末的小白鼠白玉堂的独门暗器。想来适才那项福狗是同时被这两样事物击到,才从屋脊上摔了下来,被我们擒获。”
包黑兔接过这墨玉飞蝗石,在手里摩挲,心中将展小猫和白耗子的名字牢牢记住了。
王大狗和赵四狗的确没有说错,展小猫连夜回了天昌镇,看着包黑兔一行住进公馆,又看到公馆中守备严谨,于是一直伏在公馆外的树上,直到看见项福狗出现,众人的注意力被项福狗吸引去了,才悄悄潜入公馆,伏在屋脊背面。他才找好位置藏身,便看到从对面窜来一只白耗子,这一猫一鼠没曾想又见面了,展小猫对着白耗子笑笑,可是这回白耗子却是一撇嘴,拿尾巴对着展小猫。展小猫知他还在为那三封银鼠的生闷气,于是抬手把自己随身带着的那只羊脂白玉瓶向白耗子抛去,白耗子听见脑后风声,扭头看了眼,用尾巴卷了白玉瓶握到手里看了看,反手又将白玉瓶抛还给了展小猫。展小猫一愣,伸爪接了,刚想开口,耳朵传来白耗子介于少年和青年间的悦耳声音:“这瓶爷送你了,给爷小心收好了,若砸了丢了,看爷不找你算账。”展小猫攥着瓶子呆了半晌,这才小心收入怀中,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他猫胡子才一抖,那头白耗子就丢来一颗白玉飞蝗石,展小猫笑眯眯地接了,抬手还了只袖箭。白耗子侧身抓了袖箭,又是传音:“有完没完,小心那狗吃了那包黑兔!”展小猫笑笑,重将注意力转回项福狗身上。
见项福狗一飞一纵便到了大房前坡,白玉堂抬手对着项福狗的眉心便是一石子,展小猫急急对他传音:“留活口!”说罢跟着射出一柄袖箭,先射偏了那石子,后射入项福狗的腿上。项福狗“唉呦”一声摔了下去。白耗子见了冲着展小猫一瞪眼,掉头就跑,展小猫顾不得查看项福狗的情况,急忙追着白耗子而去,一边对他喊:“小耗子,你去东边还是西边?”这时候也没忘用传音入密的功夫,以防惊动公馆中的众人。
白耗子在前头跑,头也不回地就道:“东!死猫,你别跟着我,爷不想看到你!”
展小猫闻言住了脚,捻捻自己的猫胡子,喃喃道:“我又没招惹他,这耗子今天怎地了,奇奇怪怪的。”说着,看了眼向东跑去的白耗子,摇摇头,向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