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已极的阿尔蒙德命令第31步兵团团长威廉麦卡弗里上校阻止韩国jūn_duì的大溃退。“把他们赶回自己的阵地,”他说,“不得已时,可以朝他们开qiāng。”
麦卡弗里驻朝鲜美军中最年轻的团长不情愿地让一个步兵连在河床上散开,后面有十几辆坦克为他们助威。后来,他遇到阿尔蒙德正与韩国的一个中将发生激烈的口角:“任何一位挡住我的士兵的人,”韩国军官说,“我都要打死他。”
“我要朝你的军团中任何一个不停止撤退的人开qiāng,”阿尔蒙德驳斥道,“除非他们回到了自己的阵地。”
陆军准将弗兰克法雷尔,一位驻朝美军顾问团的顾问,在这两个愤怒的人之间走来走去,试图给他们调解。麦卡弗里注视着这场穿梭外jiāo。阿尔蒙德会朝那些向河下游慌忙逃跑,赤手空拳的友军士兵们开qiāng吗?阿尔蒙德并不这么认为。但是他已经预料到,如果他不这样做,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幸运的是,老练的法雷尔已使阿尔蒙德确信,他应该让韩国的士兵们撤退,重整旗鼓,然后再投入战斗。麦卡弗里不停地感谢法雷尔。因为他知道,除了使用武力之外,是没有什么可以阻止韩国jūn_duì的后退的。如果击毙这些盟军士兵的话,他可以想象出报纸的头版头条会写些什么。总之,韩国人的溃退,在范佛里特的中间防线上,打开了一个10英里长的缺口。
4月24日凌晨3时,卡恩指挥部里的电话暂时没有声响。但是几分钟后,传来消息说,c连已经被打垮。中国人现在占领了凹地。“指挥部收拾东西赶快走!”卡恩说。他命令格罗斯特营撤退,挖壕固守,等待援军。
5
李奇微飞到朝鲜,会见范佛里特和第3师师长罗伯特“矮人”索尔,他对索尔的左翼,由严阵以待的英国旅固守的地区,非常关注。索尔向李奇微简单地汇报了自己解救格罗斯特营的计划,并不知道执行救援任务的菲律宾人和“百人团”坦克已经撤回。范佛里特和李奇微俩人都很生气。为什么索尔等了那么久才进行救援工作?索尔解释说,波多黎各人还没做好准备,而且布罗迪旅长当时确信格罗斯特营还能坚持一天。
李奇微和范佛里特同意取消骑兵1师的反攻计划。一旦格罗斯特营被解救出来,第8集团军应该于次日开始全面撤退。范佛里特还想保卫汉城。他指出,第8集团军比1月份时被中国jūn_duì赶出汉城的那些jūn_duì的装备好得多,而且久经战场考验。再者,现在天气很暖和,甚至连作战夹克也不用穿。范佛里特比李奇微的大pào还要好得多。李奇微最终同意坚守汉江北岸以及首都。中国人也许会遭受重大伤亡,不得不同意进行停火谈判。
李奇微发表了一个公开声明:“在我看来,现在,这场进攻是我们的共产党敌人想把联合国军从朝鲜赶出去,或者消灭他们的又一次重大努力,他们置自己的部队进一步受到挫败和朝鲜不断遭到破坏于不顾。这次战斗是联合行动,它将很好地证明,它是具有决定意义的。”
对于被围困的、等待援军的格罗斯特营来说,那个早晨是漫长的。在破晓前,卡恩决定把兵力集中在重新命名为格罗斯特高地的235高地。几乎所有重型武器都被毁坏了,他们把其他武器搬上高地,以准备拼死一战。在几小时的黑暗过去之后,中国人的军号响了,紧接着就是一次猛烈的进攻。中国人被打退了。进攻持续了整夜,每次进攻都被格罗斯特营打退了。
到25日的拂晓,格罗斯特营的弹yào快用光了。军号又响起来了。法勒霍克利上尉建议吹中国人的军号来迷惑中国人。卡恩命令鼓手长吹起床号、shè击号他所知道的全部号令。鼓号队中唯一一把军号是托尼伊格尔斯的。“我来吹,”他自报奋勇地说。
“不行,你这该死的,不用你吹,”鼓手长说,“你呆在这儿守着你的布朗式轻机qiāng。”
鼓手长从团号吹起,然后吹了一个长长的起床号,吹得非常感人。伊格尔斯从未听过吹得如此漂亮的起床号。战斗中,在朝鲜的一坐高地上,军号声引起了一阵轰动。jūn_rén们发狂地欢呼着。当中国人跨过山头时,格罗斯特营士兵们跳出战壕,高喊着,刺刀伸向前方。中国人被军号声和突如其来的冲锋惊呆了,溃不成军地败下阵来。鼓手长继续吹着他的全部曲目各种号令都吹到了,只是没吹撤退号。
破晓时,伊格尔斯可以看见上百名中国人朝山坡上前进。被痛击了整整一夜的a、b两个连的残部,急切地请求空援。几分钟内,两架p-80战火轰zhà机出现在空中,银色的机翼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它们盘旋着,然后飞过来投掷凝固汽油弹。这些汽油弹突然燃起桔红色的火焰。当冻得结结实实的汽油弹落到敌人身上时,伊格尔斯和他的战友们欢呼起来。他们仍旧守卫着格罗斯特高地,是出于一个奇迹。
旅长意识到不会再给格罗斯特营任何援助了,他命令卡恩中校撤退。卡恩把法勒霍克利和其他军官召集在一起,把他们带到山崖上,指出每个人向南撤退的路线。然后他对自己的军医希基说:“博比,恐怕我们得把伤员留下了。”
希基停顿了一下,说:“好吧,先生。我很明白现实的处境。”
a连首先撤退。2点57分,法勒霍克利发出同主力部队撤退的信号。不一会儿,传来命令说,由于pào兵部队也正遭受攻击,因此不会再有大pào支援了。卡恩修正了他的命令。他们得分散开每个人自己想办法撤下去。
法勒霍克利见到希基,他说:“快点,博比,我们差不多是最后一个撤走的啦!”
“我不能走,”大夫说,“我必须和伤员在一起。”
法勒霍克利爬下格罗斯特高地。在穿过凹地时,连长一路上听到机qiāng响。当他那伙人来到山脊上时,凹地的峭壁变狭窄了。他可以感到敌人qiāngpào的呼啸声。虽然没人中弹,但他知道,他们当时能像大镰刀前的草一样被刈倒。“我们在他们的qiāngpào口下沿着小道朝前走,完全bào露在他们的火力之下。他们传达的信息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