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使最薄弱的一段防线变成最强的防线。沃克决定在这个地方发动美军的第一次反攻,由基恩将军指挥的基恩特遣队具体实施。包括海军陆战队在内,基恩共有20000名官兵。
8月5日,正当美军在进行反攻准备的时候,25师的一个连占领了玛吉希金斯差点遇难的校舍以北大约10英里处的一座小山。他们没有遇到任何抵抗,但在晚上却遭到了敌人的反攻。那天晚上,全由黑人组成的第77工兵连的切斯特lun农中尉被一个白人上尉叫醒了。他告诉lun农,人们认为获得了胜利的那个连正在遭受敌人的屠杀。31岁的lun农是路易斯安那州一位浸礼会牧师的儿子。他在欧洲打过仗,担任过中士,后来被编入了工兵部队。
“我奉命发动一次反攻,”上尉说,“但我手下没有可以调派的军官。要么你去,要么我去。”
lun农自告奋勇率部反击。他集合了大约125个人,其中包括司机、炊事兵和文职人员。他向他们详细介绍了情况。他说这是他们第一次经受战火的洗礼,他敢肯定他们知道怎样用步qiāng和手榴弹。“我相信你们,”他说,“我知道你们能行。上帝会保佑你们。”午夜12点半钟,他们开始向那座黑乎乎的山进发。lun农没有地图,他们穿树丛越沟渠摸索上山。黎明时分,他们听到了零星的qiāng声。天刚放亮,子弹就在他们周围乱飞起来。他们被敌人发现了。lun农命令大家卧倒,然后和一名中士爬向敌人一挺机qiāng的隐蔽处,每人扔了一颗手榴弹。lun农的左大腿被击中了,他说了声“噢,我受伤了”,就昏了过去。
他苏醒过来已是下午。听不到任何声音。他感到四肢麻木,但当他试图移动身子时却痛得厉害。他等了一会儿,四周仍无声息。“这儿还有人吗?”他提高声音问了五次。所有的伤员们设法聚到了一起。lun农记得上山途中曾见过一条小溪,便说,“试试看,我们能否爬到那儿喝点水。”他们首先清点了一下各人身上所带的东西,发现谁也没有吃的,香烟也只有半包。到了傍晚,他们仍未爬到小溪边。有个大个子说,“中尉,我爬不动了。”
“大家都在这儿等你好点了再走,”lun农说。他为他的部下感到自豪,没有人恐慌,没有人抱怨。那个大个子一等兵说:“我会看到你的,中尉。”然后他就死去了。
“现在只剩我们5个人了,”有人说。
天气非常热,他们不得不爬到guàn木丛下面去。除了偶尔有飞机飞过外,四周一片寂静。他们挥动手臂,但飞机上没有人注意到他们。lun农产生了幻觉。他的妻子来到了他身边。他说:“亲爱的,我很饿。”她说:“别担心。”然后打开了一只盒子,里面是他见过的最诱人的牛排。
他们忍痛继续爬行数小时,终于口干舌燥地来到了小溪边。小溪只有大约6英寸宽,他们筑起了一个小堤坝以积水。
8月6日,即lun农受伤的那天,海军陆战队归由基恩将军指挥,并受命向玛吉希金斯险遭不测的镇东里挺进。先头部队是海军陆战队5团1营,营长是身材修长的罗伯特塔普莱特中校。他32岁,是南达科他州人。塔普莱特使营部军医、海军中尉罗伯特哈维想起了一匹赛马:“他是多好的一幅招兵广告!他说话生硬干脆,硬梆梆地像钉子。”塔普莱特并得知27步兵团在镇东里遇到了麻烦,他得赶去营救。
中午时分,塔普莱特抵达米凯利斯的指挥部。那里的人不知道米凯利斯上校在哪里。塔普莱特问部队的行动计划是什么。当得知他将与正在防守阵地的3个营换防时,他驱车1英里半去寻找可做指挥部的好地方。
他在公路上碰到了步兵设的一个指挥部。
“这是个好地方,”那位陆军军官说,“刚好在公路上。”
“你疯了吧,先生,”xing格直率的塔普莱特说,“我们海军陆战队常选择公路以外的地方。”他指着一个山坡说,“我要翻过山脊到背面的山坡上去。我要把我的营指挥部设在那儿。”
“你疯了吧,”那位军官说,“我们是不会那么做的。”
塔普莱特不善外jiāo辞令。“我不便指责你们怎么干,”他说,“但我敢肯定你们迄今为止没怎么成功过。”
塔普莱特刚把指挥部建立起来,就接到了克雷格将军的命令:他的部队脱离海军陆战队,归由米凯利斯指挥。这样他加入了陆军序列。那天下午,他向米凯利斯报告了自己所在的地点和防御阵地的位置,然后命令迫击pào和大pào做好向北轰击的准备。
第二天(8月7日)早晨,基恩特遣队的反攻开始了。反攻的主要目的是夺回塔普莱特的指挥部以西大约20空哩处的晋州。步兵第5团战斗队从镇东里向西出击,海军陆战队跟进一段后,再沿江岸公路分道进袭;在镇东里以北13空哩处出击的第35步兵团将在半道上一个叫武川里的村庄与步兵第5团战斗队会师。
北线的进攻很顺利,35团在突破北朝鲜jūn_duì一个重要阵地后继续向武川里挺进。但步兵第5团战斗队还未发起进攻即在342高地前陷入了困境。这时,基恩将军打电话给克雷格将军,指示他负责指挥镇东里一带的所有部队,直到接到进-步的命令为止。全体海军陆战队官兵很欢迎这个消息。克雷格乘吉普车去看步兵第5团战斗队发生了什么事。他发现该部及其军事装备都被堵塞在342高地以南6英里处的兔山公路jiāo叉口。高地上,步兵正在消灭敌人的狙击手。毫无疑问,步兵第5团战斗队步履维艰,华氏110度的高温把他们搞垮了。
lun农中尉和受伤的4位战友仍旧饿着肚子躺在那条小溪旁。白天,他们爬出guàn木丛向过往的飞机招手,但没有结果。“中尉,”一个名叫桑德斯的二等兵说,“我们躺在这儿只能等死。”他只是脚踝受了伤。他要求下山去求救。
“你爬不了多远,”lun农说,“如果我让你去,我等于在杀你。”
但是其他人坚持叫桑德斯去,lun农最后只得同意让他下山。
在遥远的大田附近,疲惫不堪、饥肠辘辘的迪安将军仍在敌后东奔西走,机智灵活地躲避着敌人的搜捕。
7
8月10日早晨,海军陆战队5团2营越过了拥挤的兔山jiāo叉口。他们在该处被耽误了两天。他们行进到了兔山西南1空哩多远的背屯里,但克雷格将军不满意这样的前进速度,命令他们“全速”向下一个目标高城进袭。高城在背屯里以南7空哩处。行进到全程的1/3处时,他们得通过长1000码的关隘,他们可能在此处遇到真正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