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会议室位于最顶层,近乎占据了整层的面积,一扇扇落地玻璃分了区隔了声音,窗子也是落地半弧形设计,高高悬于维多利亚港,将胜景一应踩在脚下。炽热之后夕阳之前,这段时间的阳光甚好,落在玻璃窗上摊成光圈,又炸开来于玻璃上四散,那光就似凝固了,许是因为室内的中央空调太强,又许是仅仅因为陆东深,
因为光就在他身上,不散不走。他身上的白衬衫被映得更亮,近乎耀眼,衬得他的脸颊异常生动。他于会议室正中坐,微侧着脸正在跟市场部的负责人在交谈,光就游走在他的侧脸上,他的手腕戴着机
械表,微微一动时,表盘折射的光影落在他的喉结、他的领口,眷恋着他的与众不同。
他面色平静,市场部的人在说他在听,不动声色又十分权威,明明是一屋子的人,可就偏偏他是最吸引人眼球的。夏昼一眼瞧过去,心脏就开始不争气地狂跳,震得太阳穴都跟着疼。她讨厌这种感觉,像是绳索似的牵着她拉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地朝他靠近,哪怕心中再多怨怼,可看
见他的这一刹那,所有的情感都成了喜悦。这种感觉是思念、是眷恋。
她觉得她不是自己了。以前她上天入地不受束缚,现在,因为陆东深的存在让她变得面目全非,越是跟他在一起,她就越是难以割舍,像是现在,不过才数日未见,哪怕是这么隔着玻璃,她的
心也在不停地告诉她自己:你在想他,很想很想。
是啊,她就是爱上这样一个陆东深啊,逃不掉戒不了,爱他柔情的一面,也爱他不苟言笑的一面,哪怕是他混蛋的时候她也无法不爱。
就像是心灵感应。
恰巧陆东深也转过头来,一眼就看见了她。
目光相对的瞬间,夏昼恍似回到了沧陵的那天午后,她回头,他远远地望过来,就是那么一瞬,世间万般美好。
进了会议室,陆东深示意她坐。
最靠近他的位置,像是大家有意留之。
落座后,大家看她的眼神里明显多了些意思。“招魂”仪式让夏昼这个原本就不同寻常的名字多了神秘感,天际上下看她的眼神里,除了恭敬外还有些敬畏。香港天际酒店成立之初她来过,那时候大家对她更多的是好
奇,现在可就不一样了。对于这种眼神夏昼并不困扰,想她当初在沧陵时能被人称一声“蒋爷”,靠的就是大家对她的敬畏,敬的是她的本事,畏的也是她的本事。但眼前这群人不同,他们是来自
全球的精英,受过最高等的教育,他们不信邪术,他们只信蛊惑。
跟北京天际的同事们一样,他们深信的是,堂堂陆门长子为她痴迷受她蛊惑。
夏昼不知道陆东深有没有察觉出他们的目光,接过文件后,陆东深就宣布会议开始。大抵是酒店目前的经营状况,事无巨细,最后只要讨论点就落在那位摩洛哥王室的问题上。王室下榻下非同一般,从香港天际酒店最开始接到通知到入住,前后共有6名管
家为其服务,饮食上更是专门从陆门旗下sw酒店调遣的厨师,每一处细节都做到精益求精,酒店副总更是亲力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