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现在可是你求着我,态度这么生硬?”贾环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很是满意,于是嘲笑道,那表情和小人得志也差不离了。
耿源哼哼唧唧,然后才低声说道:“你帮我试探试探?要是成,我就直接请旨去。”
贾环一伸手,道:“我还没计较你揪我头发呢,那这件事的好处呢?”
“我说你怎么这么小心眼,”耿源不耐烦,“要是成了还有你得不到的好处?只要是爷我能办到的,绝对给你弄过来。哪怕你就是看上了当今皇帝,我也给你绑过来!”
贾环一愣,哭笑不得道:“那你可得记着今天的话哈。”
贾环在南安王麾下,他是个什么人品自己自然了解。虽然人家性子急躁了些,可能不太会哄姑娘,但是若说是正人君子,绝对是排得上的。至少就看他这么些年,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就可见一斑。若是探春和他成了,这绝对是贾环乐意见到的。
就在贾环自己畅想未来,并偷偷乐着的时候,伯府的管家走了进来,在他耳边悄声说道:“那边府里来了人。”
贾环刚刚的好心情完全被这句话打断了,于是他冷着脸,对管家吩咐了几句,这才悄悄走了出去。
伯府的管家很是有些眼色,知道将贾府的来的人安排在了离宴席稍远的书房。贾环走进书房的时候,正见到贾政黑着脸。下人上来的茶水和点心是一点都没有碰。
贾环进了门,态度随意地作了揖,问道:“不知贾大人今日过来有何贵干?”
宝宁伯府今日举行冠礼一事知道的人不少,但是并不包括贾府的诸位。只是虽然大家都注意避着这府,世上总是有巧合。这不是贾政门下的清客不小心听到了这个消息,回来就和贾政说了。贾政一听险些气得半死。他虽然嘴上不承认这个儿子,但心中的后悔与愤怒每日剧增。加上之前贾母派人三次铩羽而归,只让他心中的怒火愈烧愈盛,直到今天听说了冠礼的事情,让他彻底爆发出来。
“你这孽障!”贾政见贾环穿着伯爵的公服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面上丝毫尊敬都没有,先是一愣,然后不由得怒骂道。
贾环早在贾府的时候就不怕贾政的怒骂了,更何况是现在。于是他笑道:“贾大人这话说的好生没理。不知小子哪里让贾大人不快,值得这样痛骂?”
“父母尚在,你的冠礼竟然都不通知一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子吗?”贾政狠狠地拍着书案,骂道,“还有,你做了什么?让宝玉回去之后大病一场,连老太太都给你气病了?这是不是忤逆不孝?”
贾环本来还能保持面上的笑容,现在听贾政一骂,立马沉下了脸,那战场上杀伐的气势一下子就上来了,让贾政愣了老半天。
“我已经不是贾家族人,冠礼又何须通知?但凡您要是有一点怜惜那个贾府的庶子,就绝不会做出那样逐出宗族的事情来,也更不会做就做了还纠缠不休,这么做无非是权势迷人眼,丝毫没有顾忌过那个庶子的感受。这是其一。”贾环对着贾政,虽然失望愤怒,但是还是念着贾政做事算得上公平,所以也做不出威胁和怒骂的姿态,他只是冷冷的说着自己的理由,甚至心中没有起一丝波澜,这样看似严肃刻板却事事糊涂的贾政,他早就不抱任何期待了。
“至于宝玉回去后如何,想来太医也好,老太太也好,都是对你说过的。那么,他不顾是被我的伤疤吓到而已,何至于人人都来朝我问罪?却没有一个人想起来看看我是不是伤口未愈,有没有什么后遗症。这么说来,还不是没把我当亲人看。”贾环说着,嘲讽道,“说起来,还有一人想着我的伤口何如,您道是谁?还不是那看着我长得好就起了心思的薛家大爷。”
这话一出,贾政面色已经由黑转青,再由青转黑,轮了一遍,薛蟠名声在外,他也有所耳闻,今天竟得知他把主意打到贾环头上,这样的认知让他很是愤怒。此外,还有被贾环说中心思的尴尬。只是贾政无法,他还得端着长辈的架子。
贾环却没有给贾政开口的机会,接着说道:“说到薛家大爷,市面上传出的流言不知道您是不是知道。若是真想和解,就不会传出这等要毁人前途的话来了。若不是我有所防备,何来今日?只怕这新建的宝宁伯府早就门可罗雀了。而消息到底是从何传来的,若是您被蒙在鼓里的话,估计还得回去好好查查看。”
贾政还真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他听信了贾母和王夫人对贾环的怒骂,加上清客上报的这件事情让他一怒之下直接就过来了,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流言。如今听贾环一说,他面上挂不住,黑着脸说道:“我会去查。”
贾环用隐晦且同情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做为男人,前朝没有建树,又被后院的女人耍得团团转,还真是一种悲哀。
作者有话要说:贾小环终于算成人啦!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