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保密,我没有被怀疑,身份也没有被发现,但是我效忠的国家已经死去,我信仰的对象已经不再闪耀,我不知所措,无所适从。”
“紧接着,美国人用同样的方式攻击了俄罗斯,并击败了他们,现在的美利坚已经是一个横跨欧洲、亚洲和美洲三大洲的巨大帝国了,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们了。”
“但是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找到阻止他们的方法,一定要找到拯救国家的方法,一定要找到那个方法。那是我的使命,那是我的责任,那是我的理想和信念,即使我的国家已经死去,即使我效忠的对象已被摧毁,但我依然记得当时我们一起在党旗下宣誓时的那句誓言。”
“保守党的秘密,对党忠诚,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永不叛党。”
陆定昊低声的重复这句话,仿佛看到了那个一直被他视作大哥的人,那个一直是他的指引和方向的人,那个放弃了高官厚禄,勇往直前,接过了最艰苦情报工作的那个人。
他的石生大哥。
这就是你的追求么,我的石生大哥。即使国家已经不再存在,即使红旗已经不再飘扬,即使我们追求的理想世界,已经成为梦幻泡影,你仍然还在坚持么?你仍然还在奋斗么?你仍然还坚守着最初的那个信念么?你仍然还牢记着我们的约定么?
我的石生大哥。
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永不叛党。
这就是你的觉悟么。
陆定昊想起了那个失去了手臂,满身伤痕的男人,他是抱着怎样的意志和信念,才能坚持到bàozhà之后的两个小时,才能在荒无人烟的大凉山中,等到一个叫做王沫霖的年轻人。
“保守党的秘密,对党忠诚,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永不叛党。”王沫霖低声的重复了一遍,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家国尽丧的老人,xiōng中那仍然澎湃燃烧的斗志,那光芒万丈的理想和信仰,那一颗鲜血铸就的赤胆忠心。
“记住他,王沫霖,记住他。”陆定昊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的名字叫石生,他是我最最亲爱的大哥,他是为了这个国家奉献最多的人,石生,我们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们甚至不能让世界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但是,我以共和国主席的身份命令你,我以我党总书记的身份命令你,你,一定要记住这个人,用你的生命,用你的灵魂,用你的一切!”陆定昊的声音哽咽的更厉害了。
解码机还在不断的吐出新的纸张,那些没读完的纸张在王沫霖脚下,堆成了小小的一卷。
看着手中那无比轻盈,却又厚重如山的纸张,王沫霖第一次感觉到了,当初在党旗下,举起右手所诵读的誓言,究竟代表着多么沉重的责任。
这是一名在美国卧底超过四十年,已经没有后顾之忧,完全可以成为他扮演的那个人,从此享受荣华富贵的老人。
这是一名毅然决然的放弃了一切,为那已经熄灭的星星之火,为那已经无人知晓的理想信念,奉献了自己一切的老人。
这个人的名字,叫石生。
许久,解码机的声音,终于停下了。
“继续吧。”陆定昊抹了把自己的脸,低声说道。
王沫霖没有说任何废话,他用一种斩钉截铁的语气,把这封老人从不知名的未来送回的信件,读了下去。
“在那个已经被彻底摧毁的国家,咱们的祖国,有句古话,叫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了七年的隐忍和摸索,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可能的方法。那是在一次我和美国负责传送门系统的专家聊天的时候,听到的信息。”
“当时美国已经完成了对共和国和俄罗斯的消化吸收,成为了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国,他们甚至把传送门送到了太阳上,引太阳之火作为新的能源。而他们的研究人员,也在不断的开发传送门的新用途。”
“而跟我聊天的那个人,是一位很出名的理论物理学家。他说,如果把一个物体放在传送门上方丢下去,然后把出口设在入口传送门的上方,这样那个物体从出口出来之后,又会再次进入传送门,不断的被重力加速,最终能不能达到光速?”
“我指出了他的错误,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一个物体越是接近光速,它的质量就越大,需要的加速度就越大,最终它是不可能超过光速的。”
“我成功的打消了那个科学家的念头,但是同样的想法却在我的心中扎下了根。如果不断的缩小那两个传送门的距离,直到最终两者严丝合缝的对接在一起,那么那个在两个传送门间不断加速下坠的物体,还有质量么?”
“或者说,在这个世界上,那个物体还有质量么?它的速度能超过光速么?如果它能超过光速,我能回到过去,把这个注定要毁灭的未来,向你们做出警示么?”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我觉得自己一定是太老了,老到愿意相信自己这么荒谬的想法。但是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的医生告诉我,我已经快要死了,我只有这一条路可以尝试了。”
“我现在的保护身份具有极高的隐蔽xing,所有人对我都没有怀疑,包括现在传送门的主人。我决定下周就开始行动,杀了他,夺过传送门的控制权,然后,回去找你,回到那个你还活着的时代,回到那个共和国还屹立在世界之巅的时代,回到那个红旗还在猎猎飘扬的时代。”
“好怀念啊……我已经五十一年没有回去过了……那是我的国家,那是我的故土,那是我的信仰。”
“那是我永生永世无法分离的,家乡啊。”
“小耗子,请一定要原谅我用这么煽情的语气,写这么重要的信件,我已经太老了,我实在没有力气去构思一封严谨客观的信件了。我不知道下周我的计划能不能成功,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这封信。”
“但是,如果我成功了,我只有最后一个恳求,请你一定要答应我,毕竟,你欠我一个承诺。”
“请一定,把我葬在我的家乡,咱们曾经一起玩耍的那颗大槐树下面,那是我无数次午夜梦回的地方,那是我最后的,愿望。”
“你的大哥,石生。”
小小的会议室里,仅有的两个人,都保持着沉默。
那封长长的信件,被王沫霖小心的叠了起来,郑重的放在了那个档案袋的上方。
“石生前辈,他成功了,他的牺牲没有白费,主席,请您务必不要伤心!”王沫霖犹豫很久,才说了这样一句话。
因为共和国的主席,这个国家的定盘星,指南针,已经低垂着头坐在那里,坐了有半个小时了。
听到王沫霖的话,他抬起了头,眼神中灼烧着熊熊斗志。
“王沫霖同志,我没有伤心!我的石生大哥现在还在美利坚好好的活着,但是我的石生大哥也已经牺牲了,我都知道。”陆定昊的语气份外的坚定。
“我们必须阻止这封信里的事情发生。”陆定昊自言自语。
“是的!”王沫霖斩钉截铁。
“要阻止这件事,我们就必须在2016年3月份之前占领纽约,并驱逐纽约的所有市民。”
“是的!”
“而要占领纽约,就必须击败美利坚!”
“是的!”
“石大哥啊,你还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陆定昊长长的笑了一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