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又一次切尔诺贝利。
受高气压的影响,纽约上空的气流,在九月一般是自东向西吹拂,这把大量随着bàozhà和燃烧产生的热空气带上了天空,然后在对流层剧烈的空气流动中,一边沉降,一边向着纽约的东南方向移动。
如果可以在地图上,用不同的颜色标出纽约州周围的辐shè浓度,就会发现那个图案像极了一个拖着长长慧尾的彗星,彗星的彗核就是纽约,大大超出健康范围的辐shè会让这里亮的像一团炽热的火。慧尾则沿着东海岸,朝着东南方向斜斜的衍shè,最后进入墨西哥境内。那是随着气流运动飘散的辐shè尘,距离越远,辐shè强度越弱。
王沫霖知道,现在共和国生化部队就在绘制这样一幅地图,在这场战争之后,如何控制已经没有资格再作为一个国家的美利坚,如果分配这个巨兽血rou丰满的尸体,如果得到世界的认可,都需要这么一幅地图。
作为战争实际的发起人,共和国必须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治理由于采用了坠星这种极端具有恐惧效果,同时善后也极其麻烦的攻击方式,造成的严重后果。共和国必须对美利坚东部的辐shè问题给出一个答案。
但是严格来说,事情也并没有王沫霖想象的那么严重,除了纽约州基本上没救了之外,其他地方的辐shè值,并不比福岛事件后东京大到哪里去。毕竟bàozhà的只是十座用于驱动航空母舰的小型核动力反应堆,而不是为一整座城市供电的大型核电站。两者间核燃料的数量和危害xing,都不是可以同日而语的。
对着这件事情,王沫霖已经有了打算。来自共和国最优秀的工兵们,正围着纽约建设他需要的工程,争分夺秒。
王沫霖最终还是关掉了自己的盖格计数器,他毫无顾忌,毫无防护的把自己的身体bào露在可以致命的辐shè中,安静了下来。
这个有着无比强大的超能力,但是从没有上过战场的年轻人,如今的中年人,在自己一手铸就的废墟上,摊开了xiōng怀。
世界一片安静。
远处有残余火焰燃烧,发出的噼啪声。
有一阵阵热风从海的方向吹来,那是燃烧了二十多个小时的城市的气息,是生命、死亡和毁灭的气息。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这空气中那些复杂难明的气息,王沫霖沉默了,他沿着已经几乎看不出样子的街道前行,身边是纷乱的汽车框架,烧焦的尸体,杂物。街道两侧的建筑物早已破碎成残垣断壁,曾经林立的摩天大楼如今变成了折断的桅杆。
这是一个城市的末日。
这是一座城市的死去。
王沫霖继续前行,地面上到处都是水坑,那是纽约市的消防供水系统,在城市地面被破坏后,沿着高压管道喷洒而出的水。如今这些水面上漂浮着大团大团的油wū。
远处已经很少听到利剑系统的重力电磁pào弹撞击地面的声音了,依靠传送门,共和国的jūn_duì在十个小时内完成了对美利坚地面部队的清缴,在失去了中央政府的指挥之后,大部分的部队试探xing的战斗了一番,自主的选择了投降。
他们的决定是正确的。
王沫霖已经成功的把美利坚,这个在世界的王座上端坐了七十年的帝国,踩在了脚下。
距离成功已经很近了。
十八个小时前,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发表了联合声明,对美利坚和共和国的战争保持中立,强调愿意遵循共和国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尊重他国领主完整和主权完整。
王沫霖看到了一块歪歪扭扭的路牌,这根两米高的路牌如今在空中弯成了一个l型,写着路名的铁牌弯着腰,看着地面,好像自己也明白,它存在意义已经随着一场巨大的bàozhà消失了。
百老汇大街。
那是那块路牌的名字。
王沫霖用了一点时间,才意识到自己站在什么地方。
这里是曾经的时代广场,西42街、百老汇大街、第六大道、第九大道、西39街,西52街,这些纽约最繁华的街道在这里汇聚成世界上最引人瞩目的广场。
王沫霖在无数的影视剧作品中,看到过时代广场。熙熙攘攘的、冷冷清清的、白日的、夜色的,被摧毁的,还存活的。
可王沫霖从来没有看到过自己面前这样的时代广场。
漆黑,黝黑,焦黑,仿佛一切都是黑色的。
血腥、油腥、铁腥,仿佛一切都是腥臭的。
曾经巨大的纳斯达克半圆柱型led显示屏早已不复存在,那些曾经繁华的人流和建筑早已灰飞烟灭。
到处都是废墟和残骸。
王沫霖凭着自己的感觉,找到了时代广场的中心点,面对那曾经存在的,巨大的-圆柱形广告牌,张开了双臂,就好像他看到过的,无数的电影中的主人公那样。
拥抱着这座城市,这座死去的城市。
就快结束了。
十三个小时前,在巴基斯坦的装甲部队就要突破新德里防线时,印度政府宣布了无条件投降。
这个世界在9月14日晚十点燃起的战火,在不到二十四小时内,就已经将要熄灭了。
只剩下彼得大帝的钢铁巨兽,还在乌克兰的西部肆虐。俄罗斯实在是被美利坚压抑的太狠了,他们需要痛快淋漓的发泄。
一道阳光穿过厚厚的烟云,穿过昏黄的光线和尘埃,shè在了王沫霖的脸上,照的他痒痒的。
王沫霖继续前行,他已经看到了远处那些高耸的巨物。
那是美利坚海军曾经的骄傲,航行在大海中的巨兽,核动力航空母舰。
一天前坠毁在纽约的大船们,大部分都已经在撞击和bàozhà中变成了钢铁坟墓,只有三艘大船,还残留着相对完整的骨架,头朝下chā在纽约的地面上,仿佛安静矗立的墓碑。
王沫霖缓慢的穿过了华盛顿公园,他惊奇的发现,在那场巨大的bàozhà之后,公园里竟然还有些植物,洋溢着生命的绿意。
那是世界上最顽强的东西。
生命。
公园曾经郁郁葱葱的林荫道,如今已经变成了一杆杆枯枝向天的焦黑树枝,条石长椅倒是还在,只不过再也看不到游人的身影和嬉戏。
王沫霖从来没有来过纽约,他对纽约的认识,完全来自于影视作品和网络,这让他对自己现在看到的景象,有一种巨大的疏离感。
九个小时前,土耳其政府关闭了境内的东突组织训练营,并逮捕了大量受训的恐怖分子,他们的政府正在积极的与共和国联系,希望能够早日引渡他们到共和国接受公正的审判。
土耳其大使在共和国外jiāo部的会议室里痛哭流涕,痛斥这些恐怖组织欺骗了土耳其,让他们蒙受了不白之冤。大使和他的团队,几乎都要跪在共和国外jiāo部长的面前,就差痛哭流涕的恳求,共和国一定要把那些不懂事的恐怖分子们绳之以法。
刚刚过去的二十个小时,恐怕是共和国外jiāo部长王涵最忙碌的一天,几乎所有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国家,都在用最快的速度采取行动,试图联系上共和国任何一个能够说上点话的人。
在很久前,日本的外jiāo人员就已经被全部驱逐出境,他们短时间内也无法找到飞往共和国的航班,于是他们找了一个亲日的商人,试图拜访王涵,提出对某些误解的解释和道歉。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