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江山微笑着,看着两位老友打滚卖萌。
王沫霖看着坐在自己身边微笑的刘江山,他穿着朴素的棉布号服,头顶有一茬一茬的白发,脸上岁月的皱纹密布。
这位前国务院副总理、共和国的第二人,现在一无所有的老人,就那么安详的笑着,笑的坦dàng,笑的淡然。
有些奇怪的感觉涌上了王沫霖的心头,他想起了网民们愤怒的叫骂,想起了you xing队伍里刺眼的标牌,想起了自己刚知道这件事时,恨不得一个传送门传到刘江山身边,给这个卖国贼一qiāng的激怒。
“他们,他们都管您叫……”王沫霖的声音有些哽咽。
“卖国贼是吧,我知道。”刘江山就那么云淡风轻的笑着,“人老了,对名啊利啊这种事,就看的淡了。”
王沫霖缓缓的站起身,面朝刘江山,腾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
王沫霖咬着自己的嘴chún,拼命的阻止着某些炙热的液体从自己的眼眶涌出,他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微笑的老人。
有控制不住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总理!”
王沫霖深深的拜了下去,匍匐在斑驳的木地板上,声音嘶哑而哽咽。
“谢谢您,谢谢您!谢谢您!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曾经自大的以为自己可以一个人改变世界的年轻人,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儿,欢快的走了许久,才发现自己的腋下,一直有一双坚定地大手,搀扶着他,帮助着他,帮他躲过路面所有的坎坷和起伏。
年轻人嘶哑的哭声,在不大的室内,闷闷的回dàng着。
那是刚刚钻出土壤的嫩芽,成长的声音。
第十一章 牺牲(下)
2008年4月4日,清明节,秦城监狱。
咕嘟咕嘟的煮水器,寂寞的发出自己微弱的声音,试图吸引身边人们的注意力。
王沫霖已经坐回了椅子上,瞪着一双红彤彤的眼仁,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三位老人。
“这小子的,那个怎么说来着?”任红旗乐呵呵的调侃着,“对了,三观崩塌了吧。”
“老任你这是从哪学的词儿,一点都不符合你的身份。”刘江山同样笑呵呵的呼应。
“我知道,老任这人啊,我跟你说,半夜爬起来偷偷上网。”陆定昊像打小报告的小孩子一样,开心的揭了老任的底,“他年纪大了,保健医生不让他上网,他就半夜爬起来偷偷上,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咱们上的网,警卫局信息科的人都盯着呢。”
“哎!这帮小伙子也是!我不过就是……”任红旗瘪了瘪嘴,不说话了。
“你上什么了?你上什么网了?你任大pào怎么不说了?”陆定昊步步紧bī。
“我,我,你管那么多干嘛!”任红旗步步退让。
“好啦好啦,有小辈呢,端着点。”刘江山笑嘻嘻的调侃。
“端pì啊,老刘你内裤都让老陆掀了,你还端着?”任红旗转移了攻击目标。
“哎,我说红旗,你不能把我说的跟个老流氓一样啊,败坏我声誉!”陆定昊正色道。
王沫霖感觉自己的三观又被摧毁了一次,这可是国家领导人啊!总理和总书记啊,私下里就这样?
王沫霖突然觉得国家能平安成长到现在,真是得了天大的运气。
“好了好了,不闹不闹,事儿还没完呢。”陆定昊严肃了起来。
他端起已经泡开了的水晶茶壶,把放在自己面前第二个小茶碗轻轻的斟满,满脸严肃的端给了任红旗。
“红旗,这一杯给你,感谢你为党和国家做出的牺牲!”陆定昊,任红旗和刘江山一个比一个严肃,就好像刚刚那群老顽童是别的什么人。
“我也有啊!”任红旗比刘江山放得开,他大大咧咧的接过茶碗,一饮而尽。
“就冲你这茶,老陆,我没白挺你。”任红旗话里话外带着豪爽。
王沫霖木木的看着任红旗把那碗茶一饮而尽,实在控制不住好奇心,冲着陆定昊就问:“主席,任总理跟您也是一条战线的?”
“哎哎哎,年轻人不要乱讲话!”,任红旗严肃的纠正,“我跟老陆一直niào不到一个碗里。”
“是壶里!老任你歇后语用错了啊!niào到碗里你想干嘛呀,喝啊?”刘江山在一旁打趣。
“得得,别打岔!”任红旗转向王沫霖,“小子,我跟您说,等会你可不能再给我跪一个了啊,我可不像老刘,封建思想严重,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乱跪的!”
“老任你先给我解释清楚,啥叫封建思想严重!我那是看年轻人满满都是诚意!”刘江山在一旁不满了。
“行了行了,老伙计们,说事儿呢,多严肃一杯茶,被你们俩整成这样”,陆定昊再次打断两人。他转头跟王沫霖开始解释。
“如果说,江山的牺牲,是给你的胜利上的保险,那么红旗的牺牲,就是给你的失败,上的保险。”
“我不会……”王沫霖顶了半句嘴,沉默了。他很想说自己不会失败,能够百分之一百的成功,但是他同样非常的清楚,即使自己的能力非常的强大,这个世界上,也从来不缺少意外这种东西。
没有什么事,是能够百分之百成功的。
所以王沫霖沉默了,但是他在心里憋足了劲,这条车链子,绝对不能掉在我这!
“陆书记,那天你们开会我是全程看了的,我觉得任老哥说的跟真的一样,难道那都是演戏?”王沫霖止住了自己繁杂的心思,开始提问。
“那不是演戏,我跟老陆不一样。”任红旗郑重的补充,“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你的超能力,更不喜欢你拿超能力赌国运的想法,这是赤luoluo的左倾冒险主义!”
“但是我们根本的立场相同,都是为了国家”,陆定昊接上了话,“你在我办公室出现以后,我就跟江山和红旗聊了很久,我始终不能说服红旗接受你的想法,我的计划。”
“后来我们合计了一下,反正也说不到一起去,还不如留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