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她的心隐隐凉了半截,知道她们母女两个可能是报不了仇,还踢上铁板了。
“别,我可不想用血喷你,没得玷污了我的血。”葵素冷冷反讽道,她此时犹如一只幼崽被伤害,从而被激怒的母狮,谁敢惹她,准是逮谁咬谁的主,而华霜母女这个罪魁祸首,便是承受她怒火的最大目标。
“这温柔的女人生起气来才最可怕,是吧?”见曲轻歌没性命之危,心大的易夏又恢复了一贯的爽朗豪气,此时他见葵素将华霜挤兑地脸色铁青,几欲吐血,不由得小声跟着身旁的紫溟嘀咕道。
“你可闭嘴吧,生怕火没烧到你身上是吧?”紫溟嫌弃地扫了身旁的易夏一眼,往一侧走了一步,表示她不想跟这糙汉子剑修待在一起。
“行了,勿要争吵!具体事实如何,让弟子们自己说!”玄寒威严冰冷的声音响起,将底下混乱的场面镇压下来。
“回宗主,此事发生在我风刑商行,便先由我商行管事来说明情况吧。”一位猿背蜂腰,身材高大,眉目英俊,神情沉稳严肃,身着宝蓝锦衣,头戴蓝宝石银冠的男子上前一步,肃声说道。
这位便是那位风刑商行的幕后主人,凌云宗核心弟子——风刑!
因为被毁掉的是他的商行,所以今日他也被召集前来参与此此殿会,不论怎样,华茵他们都是在他的商行内闹事,这件事便与他牵扯上了关系,且他们还将他的商行给烧了,这件事也需给予他一个交代。
“可。”玄寒轻轻昂首,冷声道。
“回禀宗主,弟子乃是风刑商行外门管事容钰,当时商行正在举行拍卖会,这几位同门均有到场……”容钰温声将他所知的事一一道来,他只是简单的叙述,并不偏颇哪一方,待他说完,便告了声罪,恭敬退回风刑身后。
“其中还有何事?你们继续补充。”玄寒点点头,冷漠的视线转向曲轻歌她们,示意当事人自己描述事件过程。
“回禀宗主,当时我们不过参加完拍卖会,正要离去,可是华茵就突然冲上来抓着我不放,还出口成脏,不干不净的辱骂我,受了无妄之灾,我自然气不过,便于她起了几句口角……”
张莲儿抢在华茵之前出言说道,比起容钰的中规中矩,她的话语就带了几分个人恩怨,但在宗主与众位宗门长辈们面前,她也不敢胡说,只是将华茵的骄纵恶劣稍稍扩大了几分,将曲轻歌率先出剑,一言不合削人头发之事淡化了一点,重点突出华茵的过错,让整个事件都偏向她们这边。
听了张莲儿的话,在场的长老们看向华霜母女的眼神就带上了一丝不赞同,有些烈性正义点的,脸上还划过一丝厌恶,拍卖会上威胁人,公平竞价比输就怀恨在心,之后又为了男人争风吃醋,想置同门于死地,那句“杀死我担着。”在场可是有很多人都听到了,华茵可赖不掉。
最绝的是她吃得还是没影子的醋,先不说祁雲喜不喜欢她,就是她的吃醋对象,那位叫曲轻歌的弟子今年也才十岁,就算长得再好看,但祁雲又不是禽兽,怎么会对一个十岁的孩子起心思,这不是瞎扯淡嘛。
听到此处,在场之中除了当事人之外,都不禁为曲轻歌他们抹一把心酸泪,无妄之灾,真的是无妄之灾,不带这么冤枉人的!
华茵伤势颇重,一听到张莲儿颠倒黑白的话,气得差点不顾伤痛,跳起来挠花她的脸,幸好及时被她母亲安抚下来,不然不定来个旧伤加新伤的,她不甘落后地尖声叫道:“别听这个贱人胡说!明明就是你们先抢我冰魄珠在先,之后又不要脸地勾引祁雲哥哥,还骂我,削了我的头发,我气不过,才让人教训她们的!”
尖利刻薄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刺人耳膜,再瞧着华茵那丑陋的嘴脸,许多人心底已经对她生出不满,可她却还不自知。
“就算我的茵儿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是先动手的却是她们,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恶毒的女子,居然动手削人头发,不知女子最在乎的就是那外貌脸面吗?茵儿丢了那么大的丑,心底怎会不委屈不愤怒,她不过是为了自保才命人反抗罢了,难道错的还是她不成?”华霜似乎抓到了一个曲轻歌她们的弱点,立马得意地反驳道。
“就算削了又怎么样?”一道冷淡清越的声音打断华霜,理直气壮。
“你说什么?”华霜不敢置信居然有人能说出这么蛮不讲理的话,颤抖着手,指着卿言反问道。
“我家的孩子,想削谁就削谁,出了事我兜着。”卿言轻笑一声,说出的话却霸气无比,震得殿上的人都瞪目结舌地看着他,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无下限溺爱孩子的长辈?也不怕给宠坏了。
“此时已经明了,华茵仗势欺辱同门,意图残杀同门,罪大恶极,按理应该废除修为,逐出宗门,念其没犯下大错,便不做严罚,罚其废除筑基修为,前去罪崖二层思过二十年,华霜包庇其女华茵,教女不严,肆意欺压门中弟子,无长辈之德,罚其剥夺凌云宗凌法峰长老之位,前去罪崖四层领罪十年。”
“曲轻歌与张莲儿虽乃是受害者,但你二人贸然动手导致风刑商行毁坏是事实,此乃你们的过错,罚你二人向风刑当场道歉,并且赔偿一切损失的一半,另一半由华茵赔偿,且同样需要向风刑道歉。”
“具体处罚已下,诸位自行去领罚,事情已毕,就此散会。”说完,玄寒便一脸冰霜地甩袖离开,可见这事也惹得他心中不虞。
“恭送宗主。”众人齐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