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去前线!”一见天际的血色巨剑,那同门师兄顿时脸色惨白,没有心情再理会身旁的师妹了,赶紧招呼其他同门师兄弟运起身法,火速赶往前线。
“唉~师兄,我们不是答应那国君开战十日后再出手的吗?你现在毁约了,那国君答应给我们的灵石可怎么办啊?”娇俏少女还尤不自知地在原地叫嚷。
“唉呀,师妹快点走吧,我们闯祸了,现在该想想回去后这么面对师门的惩罚。”另一位瘦小的师兄拉着那娇俏少女也运起身法,赶往前线。
体内的内力被疯狂抽取,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身躯紧绷,薄唇紧抿,眼锐如刀。万千士兵的气势凝于手中重剑,那重量如山岳般,重喻千斤,若没有强大力量,根本无法动摇它分毫。
曲轻歌缓缓抬起手中之剑,天际的血色巨剑也随之缓缓倾斜。
“杀!”一声沉喝!
“杀!杀!杀!”响声震天!
“横扫千军!”血色巨剑随着曲轻歌手中之剑的挥舞也猛然一扫,浮光掠影,迅疾如风,随着一声巨大的破空声,横斩出重重一剑!
所过之处,千万猛兽瞬间——被拦腰斩杀!
背心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紧绷的身躯瞬间软倒,没了主将控制,血色巨剑顷刻崩塌,反噬加身,千万士兵随之吐血,委顿倒地,再无再战之力。
身后传来张晨的怒吼:“薛涛!你这个叛徒!”
“逆畜耳敢!”这好像是内城某位仙师的声音。
“啊——!”那是薛涛的惨叫。
曲轻歌心下明白,她作为主将,祭出兵魂本就消耗过度,如今又被重伤,再加兵魂反噬,就是大罗金仙赶到,也救不了她了。
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嗡鸣,意思模糊,曲轻歌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不甘心……曲家……弟弟……嫂子……湛儿……
楼下城门大开,城中妇孺赶紧涌出,部分强壮的妇人拿着兵刃警戒残余的猛兽,其他人托起无力的士兵们回到城中,交给早早等候的医师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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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都,威武将军府。
寒梅立枝,雪花飘飞,北风呼啸,轻灵的白绸随着寒风凌舞着,烈烈作响。
府里的下人们均身穿白麻,行色匆匆,静悄悄地不敢多发出一点声响,脸上一片愁云惨淡。
没人看见,一身穿戎装的俏丽女子木然地穿过回廊,向着灵堂而去。刚靠近灵堂,隐隐地,稚嫩的童音随着沙哑的女音呜咽作响。
“呜呜呜~姑姑~呜呜呜~”
“轻歌~呜呜呜~你怎么这么狠心~呜呜呜~你走了,我们这一家大小可怎么办啊~”
“……”
灵堂内,一位二十几许妇人打扮的秀美女子搂住怀中五六岁的稚子泣不成声,纤薄的身子不停颤抖,怀中的孩子也哭地脸色憋红。
棺木前还跪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年直挺挺地跪在棺木前,头颅微垂,面色沉冷,隐含悲戚,紧握的双拳鲜血淋漓而不自知。
“阿弟。”戎装女子心疼得想上前握住少年流血的手,却直直地穿过少年的身体,她愣愣地缩回手,盯着自己那虚幻的手心,蓦然回头看向灵堂上的棺木,里面正躺着的女子可不就是她吗?
我……死了!对啊,我死了,死在桐阳关的战场上,死在手下心腹的背叛上,死在他的……猜忌上。
看向少年那清亮中带着刻骨恨意的眼眸,戎装女子……也就是曲轻歌,哪怕知道少年看不见她,也忍不住双手虚捧他的脸颊,殷殷叮嘱:“阿弟,不要给阿姐报仇,曲家再也经受不起任何打击,隐忍下去……经桐阳关一役,他已失民心,不会是楚王的对手,楚王终究能成事,忍到楚王上位,你再出头,振兴我们曲家。”
还在关切弟弟的曲轻歌没有看见她身后的虚空中突然出现一片晶莹的碎片,直直撞进她的魂体里。
灵堂内突然狂风呼啸,烛火尽灭,纸屑纷飞,众人纷纷掩目躲避。
虚无中突如一股吸力传来,曲轻歌一边勉力抵抗着,发鬓散乱,一边目光转向那抱着稚子的妇人身上,“阿弟,阿弟,轻弦!不要给阿姐报仇!忍着……好好照顾大嫂和湛儿……”
话音未落,人已被徒然加大的吸力拉走,撞入那虚空之中,只能无望地看着眼前亲人的身影消失眼前。
“阿姐——!”少年的声音如同野兽悲鸣,绝望无助又带着丝疯狂。
狂风中,曲轻弦似乎见到自家阿姐虚幻的身影,身子疯狂地猛扑向姐姐,却什么也抓不到,只能无力倒地,耳边传来她最后一句叮嘱,目眦欲裂地看着姐姐被卷入虚空中,而他却无能为力。
盛德五年,三品威武女将军曲轻歌于桐阳关一役战死沙场,享年二十二岁。
次年,楚王以“清君侧”之名起义,领兵直入金都皇宫,带出先帝真正遗嘱,传位楚王为诚武帝。
诚武帝继位后,废除盛德帝皇位,贬其为蛮山郡王,令其携原皇后即现郡王妃即刻前往蛮山封地,永世不得进金。
同时宣告兽潮后大央元气大伤,特赦免税三年让百姓修养生息,大肆加封赏于兽潮中有功与牺牲将领,加封前三品威武女将军曲轻歌为荣恩候,爵位由其弟降爵一等继承,封荣恩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