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雪愕然的张了张嘴巴,又默默的闭紧了嘴巴,把差事应承下来。
等洛南砚用了早膳离开,肖雪让人收拾了,自己也换了件得体的衣衫出门,身边带了一个小宫女,她倒不是娇气,需要人伺候什么,就是怕东西太多回来的时候自己拿不了。
听闻有外人来小殿,秦风和徐轻帆都连忙避了起来,只是不多时,两人在的书房外传来一声轻唤,“请问这里可有一位姓秦的公子吗?”
秦风和徐轻帆相视一眼,隔着门说道:“在下便姓秦,不知道姑姑有何事?”
“公子这般称呼奴婢可不敢当,奴婢是皇上跟前的侍女,近几日为公主准备嫁衣,不过,宫里的花色不够用了,描花色的画师这几日生了重病,听闻秦公子画艺一绝,斗胆请秦公子帮忙描些花色,不知公子可否答应?”
秦风一愣,寒气从脚底升起,嫁衣?公主要做嫁衣?
他没着急回答,却是有些昏头昏脑的问身侧的徐轻帆,“一般情况下,女子何时做嫁衣?”
“应该……是订婚之后吧?”徐轻帆没有成过亲,也不清楚,只能猜测着给秦风一个答案。
秦风眼前一黑,勉强站住了,难道公主订婚了?
可是为何没有公之于众?
先前他几次试探,公主也说没有心仪之人,突然做嫁衣是所谓何事?
一想到她可能另嫁他人,秦风才察觉到心里犹然生出的悔意,后悔自己竟然没有早作打算,竟然白白错过了良机。
可是,那个和尚不是说,这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吗?为何公主会另嫁他人?
“秦公子?”见秦风久久不曾答话,肖雪再度叫道。
秦风闷闷的应了一声,上前拉开了门,“承蒙姑姑看得起,秦风自当竭尽全力。”
“那便辛苦你了。”肖雪笑道。
寻了一条桌案,将画册都放下,肖雪开始挑选花色,挑好的便让秦风临摹下来。
秦风心里有些不甘,可公主的婚事不是她自己做主,尚有皇上和太后,便是公主不想嫁,怕是也只得嫁了。
他这么想着,朝肖雪问道:“姑姑,公主的婚事是何时定下来的?为何我们没有听说过啊?”
“这个啊,奴婢也说不好,怕是太后娘娘和皇上更清楚一些,宫里规矩,不得妄议主子,不得私自传言,否则是要被动刑的。”
秦风一听,也不敢再打听了,给肖雪斟了一杯茶赔罪,乖乖的临摹起图案来。
若是此生不能和她在一起,就为她做好这最后一件事吧,他暗暗的想着,那图案竟然比画册上的还要漂亮几分。
子苏还不知道自己一个心血来潮就将秦风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见锦芳没有将花样拿回来,只得闷闷的继续到书房去写字。
一连三天,子苏除了让人去看望一下秦风之外,自己倒是没有再过去,而这三日,秦风忙的笔耕不辍,等所有的花样都临摹好了,自己的手腕都快肿了。
徐轻帆啧啧不停,“这么多花样,我们的公主殿下要挑到眼花缭乱吧?”
秦风笑了笑没有说话,后来已经不是肖雪在挑花样了,他见到不错的都给子苏描上去,给她更多的选择,她的嫁衣自是要最好的。
“公主殿下也不多来了,难道真的在宫里备嫁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秦风闻言愣在了当场,子苏出嫁自然要将所有东西都准备好的,可是,若是她出嫁了……
秦风摸了摸怀里的人偶,他就陪着这人偶过一生吧。
“秦兄,你想什么呢?我跟你说话呢。”见他走神,徐轻帆有些不满。
秦风勉强笑了一下,“没什么。”
乾泰宫,洛南砚看着那厚厚的一沓花样,倒是忍不住笑了,“竟如此多?倒也还算有心。”
肖雪无语的看着那厚厚的一沓,“皇上不会真的把这些都给公主送去吧?”
“送去又如何?难道她不喜欢?”
“不是,奴婢是说太多了,看的眼花缭乱的。”
洛南砚大笑,“哈哈哈,这也是一桩趣事。”
他说着扬声叫道:“张宝端!”
张宝端立刻从外面跑进来,行了个礼说道:“皇上,您有何吩咐?”
“去吧这些花样送到梧桐苑去,让子苏好好挑挑。”
“这……”张宝端看了看那厚厚的一沓花样,有些被吓住了,“皇上,咱们不再帮着公主殿下挑一挑了吗?是不是太多了?公主看的眼花缭乱的眼睛疼怎么办?”
“又不是让她一天都看完,去吧。”
洛南砚摆了摆手,张宝端只得领命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