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娘亲,”子苏忙说,“他来不自在,不必让他过来了,何况他还要照看秦大哥。”
家里有洛熠宸,是为数不多的人知道的秘密,既然没有公之于众,也不好叫太多人知道。
子苏拒绝了,叶青梧眼中闪过一抹赞赏,洛南砚却笑道:“同样是朋友,竟让人为了照顾秦风而不能吃饭,差别对待啊。”
他笑着摇头,子苏的脸却越发红了,不由抢白道:“我哪有差别对待,这明明是他刚才自己说的!”
叶青梧笑了一下,一家人用膳。
从叶青梧那里得到了保证,子苏在睡前又去了一次偏殿,就没有再过去了,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幕一幕皆是秦风的影子。
她终于羞得用手捂住的脸!
好不容易睡着了,子苏却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急急忙忙的套上衣服,跑去偏殿却没有见到秦风等人,一问才知道今天一早秦风醒了,挣扎着起身去正殿给叶青梧谢恩,然后硬是立刻搬到小殿里去了。
子苏见状又要往小殿里跑,被锦芳拦住强按着吃了点东西。
小殿离着梧桐苑不是很远,不过距离乾泰宫更近,前朝的许多太子在未能继承大宝之前,是以小殿为书房的,这里文房四宝众多,不过,洛南砚却没有用过这里。
先前在乾泰宫,后来在梧桐苑,洛南砚倒是极少去别的宫殿。
跑到小殿,徐轻帆正在练剑,子苏如一阵风一样在他身边跑过,去了里面。
秦风今日早晨便已经醒了,精神也算尚好,不过想要如徐轻帆一样练剑是不可能的,他身上的伤必须要修养一段时间。
往内殿去的时候,子苏不由想起自己昨日从洛南砚那里听到的秦风的家世。
秦大人乃是当朝一品大员,秦风是他的嫡长子,才学、品行尽皆得了他的真传,不过,自从秦风的母亲不幸病逝之后,秦大人迫于府里的交际,只得提了一位侧室为主母,自此之后,秦风格外不喜。
一年之中回府的次数也不多,回去了也是住在自己母亲的院子里,别人虽然没人敢说什么,可私下了却传秦风不知孝道,枉为人子等等。
子苏走过去的时候脚步慢了些,生怕自己惊醒了在休息的秦风一样。
不料,秦风就坐在矮榻上,见到是她,立刻起身行礼。
子苏忙上前扶住他,“秦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你为我受伤,我来探望你乃是常理,何须你为我磕头行礼的,快坐下吧。”
秦风被她按着坐在了矮榻上,子苏在另外一旁坐下,问道:“如何?身上的伤怎么样?”
“多谢公主为我求太后娘娘出手,如今我已经觉得好多了,怕是不用几日便能出宫了。”
“不必着急出宫,我娘亲说了,你这伤是从哪里得的就该到哪里去看,若没有愈合你便走了,日后你用了外面郎中的药,说不定是要丧命的。”
秦风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么离开。
子苏见他不信,只好又说:“我不骗你,那牦牛金针,若是正常的肯定不会让你那么快就昏迷,而且你流的血,你没发现比普通受伤要多吗?”
秦风仔细想了想,然后点头,“的确如此。”
“那些东西全部的都是出自我娘亲之手,她本意是为了保护我和哥哥,若是有人胆敢打我们的主意,便是不会当场死掉,也会蜕层皮!我娘亲手里的药才能真正的治疗这些伤,你可莫要觉得宫里闷得慌就不在这里住了,我娘亲可不会出宫给你看诊的。”
“不敢劳烦太后娘娘。”秦风忙拱了拱手说道。
子苏这才笑了,“你自管在这里住这就是,这里虽然在后宫,可离前朝更近,以前是太子们没有登基之前看书的地方,你性子温润如君子,想来也爱读书,这里的书都可看一看。”
秦风忙再次谢了她,斟酌了片刻又问道:“公主昨日应该吓坏了吧?都是我没用。”
子苏先愣了一下,正有些不好意思又听到他后面的话,忙摆了摆手说道:“我不应该全部依靠你的,作为和你在一起的伙伴,我不应该总是依赖你,我也应该贡献我的一份力量,若是如此,可能你就不会受伤如此严重了。”
秦风闻言却笑了,“公主是想替我受一部分伤吗?”
“……”
子苏沉默了一下也笑了,不多时张宝端竟然来了,送来许多东西,都是日常用品,不过,皇上出手的都非俗物,秦风和徐轻帆都有些呆愣,不知道该不该收。
“收下吧,这些东西我皇兄多的是,你们不替他穿一穿,怕是到下辈子也穿不完。”
这话让两人听着一头冷汗,等到子苏走了,秦风和徐轻帆仔细检查了那些用品,没有发现什么出格的,才捡了一些次品用了。
“倒是知道本分。”洛南砚在上书房听到小太监的回禀之后笑着说。
张宝端 不敢答话,洛南砚想了一会儿又说:“让江鹧鸪多往那边跑着点。”
“是!”张宝端应了,下去办事。
洛南砚看着面前的折子却有些发呆,秦大人为秦风谋了一桩婚事,想请他为秦风赐婚。
洛南砚笑了笑,叫了个人去请子苏。
子苏没过多久就来了,看着他还想起昨天的事情,有些懒洋洋的说:“你的小红马还没有开始物色呢。”
“手指头疼不疼?”洛南砚瞥了她一眼问。
子苏看着有些出血的手,昨天已经被锦芳上了药,她摇摇头,“不疼了。”
“好,不疼了那看看这个吧?”
洛南砚将折子丢给她,子苏撇撇嘴,又给他丢了回来。
“我对你的政事没有兴趣,你还是自己殚精竭虑吧。”
“好啊,”洛南砚也不勉强,将折子打开,朱批占满了饱饱的墨汁就要在上面批阅,口中却说道:“好啊,今日我便为秦风的婚事好好殚精竭虑一把。”
“什么?秦大哥的婚事?”
子苏皱起眉,她听秦风说过,他没有婚约在身,只想找个情投意合的女子为妻,为何今日皇兄却如此说!
她飞快的跑到洛南砚身边,见到上面的字,又看了看正要批阅的洛南砚,手忽然握住洛南砚的手,在上面大大的打了一个叉。
洛南砚挑挑眉,“苏苏,国家大事,怎能如此胡闹,秦大人也是老臣了,你这要朕如何是好啊?”